將領前往成都的郊外,名義上是視察農務,實則有遊玩,放鬆身心之意。
畢竟,緊張勞累的工作,需要多接觸大自然,以緩解緊繃的神經,這樣勞逸結合才能保持精力的旺盛,從而讓人有更加飽滿的工作熱情。
此時,春耕已經過去,郊外的田地裡,到處都是青綠色的莊稼幼苗,看上去讓人的心情頗為舒暢。
這些莊稼都是嫩苗,很脆弱,根本經不起戰馬的踐踏,因此,華安下令,讓麾下所有人馬不得踐踏幼苗,違者嚴懲不貸。
在一處隆起的小山包上,華安一行人策馬登了上去,遠處的莊稼苗盡收眼底,看上去頗有大草原的氣勢。
“益州剛剛經歷鄧定、隗文之亂,然而莊稼卻並未因此受損,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華安看向前往的莊稼幼苗,輕聲感慨道。
張育點了點頭,抱拳回道:“益州農時不因叛軍而受到影響,這還應該感謝叛軍首領王誓啊!”說完意味深長的看向華安。
“哦,莊稼好壞,還要感謝王誓,為何?”華安有些不解的問道。
張育笑了笑,回道:“將軍有所不知,叛軍原本打算早日起兵,以儘快攻取成都,從而避免夜長夢多,但王誓力排眾議,決定在春耕之後再起兵,以不違反農時,他這麼做,固然有私心,但確實避免了農田大規模的荒蕪,算起來倒是一件功勞。”
“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華安蹙眉問道,畢竟,這種事情是叛軍的機密,知道的人一定不多。
張育回道:“回稟將軍,昨日我軍將士在成都抓住一位藏匿在此的叛軍小校,經過下官的反覆訊問,他什麼都招了,其中,就包括這件事。”
“哦,原來如此,這麼看來,本將還要給王誓記上一功了,哈哈!”華安說著大笑了起來。
眾人見華安大笑,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行軍司馬謝思明,笑了兩聲,看向華安,輕聲道:“將軍,益州的良田遠多於梁州,但各種水利設施都已經老化,許多大的河道,深度不足三尺,上游的百姓為了個人的私利,隨意改造河道,阻止河水流向下游,更讓這裡的水利愈加混亂,甚至多次引發百姓械鬥,死了不少人啊!若不早日整治,要不了幾年,這裡的許多良田就將再次成為荒地。”
華安聞言,點了點頭,輕聲回道:“這個問題的確很嚴重,必須要徹底的整治一番,待本將返回漢中,便會派遣李疏渠帶上一眾水利人才前來益州,以改造這裡的溝渠設施,務必要讓益州成為蜀中最大的糧倉,為日後主力大軍北伐關中,提供足夠的糧草。”
謝思明聞言,點了點頭,並又提出了一些更加具體的建議,華安聽了覺得有理,便全都答應了。
一行人馬,在成都郊外繞了一個大圈,隨後返回成都之中,開始處理城內的各種政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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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個月後,在建康城方向,華安派遣的五騎人馬,將奏摺和軍報呈給了皇宮內的官員,隨後便在驛館等候。
華安的奏摺和軍報,第一時間被呈給了輔政的會稽王司馬昱和大臣蔡謨,二人看完華安的奏摺,覺得非同小可,決定立即向太后褚蒜子彙報,並研究處理的辦法。
在建康城的太極殿之中,已經三歲的皇帝司馬聃,站在皇太后褚蒜子的兩腿之間,等待著司馬昱和蔡謨的到來。
很快,司馬昱和蔡謨,帶著幾位朝中的重臣來到了太極殿,並首先向皇帝和皇太后行了一禮。
褚蒜子輕輕揮手,示意各位重臣平身,並詢問道:“各位愛卿這麼著急要見哀家,不知有何重要的事情。”
司馬昱拿出手中的奏摺,拱手道:“啟稟太后,梁州刺史華安送來一封奏摺,臣和幾位大臣都看過了,但覺得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要稟告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