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姨是申城本地人,一直在這個小區裡開超市,蔣莞搬來第一天就識得她。
因為在一樓有門市的緣故,基本這棟樓每個人的生活起居陳阿姨心裡都有數,她也知道自己從來沒帶男人回來過。
蔣莞怕多說幾句就會露餡——這樣就和她之前氣賀聞朝時故意說的『空窗期』對不上了。
她可不想在前任面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落魄,說是強撐著的驕傲也好。
只是這電梯裡就他們兩個,靜謐中蔣莞鬆了口氣的聲音是那麼明顯,甚至是讓人覺得諷刺的地步。
賀聞朝微微垂眸看著她白膩的後頸,忍不住諷刺:「是不想被人發現你撒謊,還是覺得我拿不出手?」
「……我是想帶你快點回家。」蔣莞回頭看他,明媚的狐狸眼很是無辜的眨了眨:「你喝多了,我家裡有解酒湯啊。」
又是這樣,一貫會撒嬌哄人的轉移話題,嘴裡沒一句實話。
賀聞朝眼眸裡的冷光一閃而過,唇角抬了抬:「是麼?這麼關心我?」
「是啊,我……」
「既然關心,就不要光是說說。」賀聞朝走進把她抵在電梯牆上,俯身咬住她的唇:「用這個。」
他燥熱,煩躁,酒精因子在細胞裡叫囂著要破壞些什麼,只能用這種辦法來化解。
賀聞朝眼底翻滾著戾色,狠勁兒,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攀上她的脖頸:「你今天就不該來演奏會……」
他又沒有送她票,她來了做什麼?
輕而易舉就讓他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翻來覆去的折磨。
蔣莞一動不敢動,任由他撕咬似的親著自己。
就算柔軟的唇瓣被弄得有些發痛,也是一動不敢動。
平日裡清醒的賀聞朝都有夠瘋了,更別提他現在喝醉了,她哪知道自己要是不小心激怒了他會有什麼後果?
電梯裡有監控,她丟不起人。
雖然,賀聞朝好像還是被激怒了。
蔣莞有些無辜,也很無力——她今天實在是已經儘量乖順配合了,但依舊跟不上賀聞朝陰陽怪氣的節奏。
譬如現在,他放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指宛若桎梏的狗鏈子,她一動就容易越勒越緊。
真的是……好彆扭一人。
蔣莞餘光掃見快到十七層,抵在他肩上的手肘動了動:「唔,快到……」
「別動!」賀聞朝打斷她,手指不耐煩的一掐——
合在一起的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啟,近距離忽然有一聲脆響,隨即是幾個黃澄澄的沃柑滾了進來……
門外有人!意識到這點的蔣莞使勁兒推開賀聞朝。
電梯外面站著一位穿著休閒運動服的青年,他大概是想去夜跑一下,脖頸上掛著耳機。
卻沒想到見到如此香艷的一幕,青年整個人僵在原地不說,手中抱著的一箱沃柑也漏了,滾下來不少顆……
這才打斷電梯裡面的兩個人。
蔣莞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裙擺,勉強笑笑。
她蹲下來撿起電梯裡的幾個沃柑放在青年抱著的箱子上,若無其事道:「聶澤,晚上好呀。」
名叫聶澤的青年看著她,目光複雜:「蔣莞,這是……」
他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身後的賀聞朝身上。
而賀聞朝早就恢復了慣常的冷漠,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出電梯。
「先不說了。」蔣莞當然也不會不識趣到在這個時機和鄰居攀談,胡亂結束話題:「改天有時間再聊。」
她隨意打發掉聶澤,走過去拉著賀聞朝去自家門口。
大拇指摁上指紋鎖,開門關門,徹底隔斷所有外界的突發情況了。
只是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