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白皙小手咔嚓一聲就把車輪子從石縫子中推出來!胡老頭當場就嚇蒙了!
聞人璞本就呆在馬車裡,車廂一震也把他嚇著了。
胡老頭道謝後就繼續上路。正好後頭那兩輛馬車與他們是同路,所以就一直跟在後頭。回城時天已經黑下來,聞人璞要胡老頭邀對方去聞人府上去,但被婉拒。急性子的姑娘說自家主子是個怪胎,不喜歡住大宅院子。
寬大的馬車裡頭響起一聲笑哼。
胡老頭沒強求,回到馬車上告知聞人璞一聲就繼續駕著馬車回府去。
一路上還好好的,可回來後四爺就整個人就不妥,神色慌張地下了馬車就往院子奔去。那時已是小半夜,連門童也睡了。他連忙把馬車安置好趕回去,卻滿院子都找不著聞人璞。嚇了個半死的時候才發現他人正窩在側室酒窯裡頭飲得正起興。
胡老頭對這主子一貫留心,便是後來沒發覺聞人璞有何異常也依舊不能放下心。這不,才一個月而已,一封拜帖就來了。
說到這兒,胡老頭憶起那時聞人璞接到拜帖時那神色。
簡直就是一副百念皆灰的模樣。
外頭的向伍聽到這,突然想起那日與姐夫飲酒回來當夜,確實見到聞人璞神色慌張回到東院來。可好端端的,能讓一向無動於衷的醉鬼聞人璞突然慌張失措的,會是什麼?
向伍突然想起那封請帖的落款。
李想歡。
胡老頭憂心忡忡,道出自己的猜測,“無事不登三寶殿,李家怎會這般突兀就遞上一封拜帖。我怕當日在路上碰到的就是李家人。”
而且還是讓時隔多年後仍使聞人璞印象深刻的人。
當時除了二八年華的雙子少女外,就剩下當時在車廂內發笑的人。
當場一陣靜默。
聞人微季眉峰緊鎖,似是確定胡老頭的疑慮,說,“我確實有聽聞李家家主不久前去拜訪去淨侯府。”
淨侯府與這裡也就十天路程,李家人從這兒經過也說不定。
胡老頭當場倒吸一口氣,六神無主地問道,“大少爺,這……”
“胡管事不必擔憂,我這次回來正好打算帶四叔回師門散心,等大娘壽辰一過就出發。上次留下的藥繼續讓四叔服用,先把身體養好,不然我也不敢貿然帶四叔出遠門。”
胡老頭應聲點頭,“大少爺說得是!”語氣間似是落下心頭大石。
等聞人微季離開東院時,天已大亮。
聞人府大少爺回來當是讓府內上下都驚動起來,最起碼西院難免要下人東走西奔來收拾。
最歡喜當屬二夫人慕容氏與偏房的梁氏。
因為梁氏只是一房妾室,是沒資格與聞人微季同榻的。所以她也是等聞人微季去給生母慕容氏請安時才知道自己相公今早回來。慌張拉起還在睡夢中的女兒,喚來下人給兩人打點好衣物,就扯著哭鬧的女兒直奔到西院前廳。
慕容氏就只有聞人微季一個兒子,可偏偏他卻是個不爭氣的東西!整日想著練武,把聞人府當成客棧般,一年見面的時間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怎不讓這當孃的心痛!可看他臉容間難掩疲倦,去到嘴邊的話又哽在喉嚨。
但念頭一轉,想到自家兒子回府第一件事不是來給當孃的問安,而是跑去東院看那個病怏怏的酒鬼,她就心頭火氣!
“下人說你大清早就回來了,怎麼,是弄到這個時辰才想起有我這個當孃的?”
聞人微季低首不吭聲。
知子莫若母,慕容氏又怎會不瞭解這個兒子!怕他不是在認錯,而是懶得應付而已!
她哼一聲,又打算訓話,外頭遠遠便傳來娃兒哭鬧聲,吵得她煩心!
“一大早的,吵吵鬧鬧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