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搜刮一群山賊快速離開。
錢高升和陳泛才都被打的奄奄一息,宋氏慌忙去看自家老頭的情況。
“老頭子,老頭子……”宋氏想罵那些天殺的,可是根本不敢。
陳泛才眼睛瞪的很大,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在想什麼。
錢高升在那邊叫著要殺了他們兩個老東西。
陳容秀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身上全是淤青。
一直到院子安靜下來,藏在後院柴堆裡的陳寶來還是不敢出來,他被嚇的臉色慘白,眼睛沒了焦距。
大水之前,他是被爹孃捧在手心裡的獨子。
爹給他說,有他兩個姐姐鋪路,以後他在合縣都可以橫著走。
可是他們過不下去的時候,大姐夫根本不讓他們進門,二姐夫雖然讓他們進來了,可是對他們比對下人還惡劣。
現在陳寶來的世界徹底粉碎,認知徹底被顛覆。
天剛亮,陳泛才一家三口就被趕出了錢家。
宋氏趴在錢家門口叫罵錢高升沒良心,這樣對待他岳父岳母。
不管她叫的多麼嘶聲竭力,路過的人也只是瞥一眼,想這婆娘多半是瘋的,竟然想讓錢高升有良心。
陳泛才的臉色蒼白,如今他無法站立,叫都沒力氣叫。
最後陳容秀冷漠的從門縫裡丟出兩張硬的像骨頭一樣的餅。
“這兩張餅就算還了你們的生恩。”陳容秀冷漠的說“這男人是你們給我找的,如今你們也怨不得我,以後生死不往來。”
宋氏愣住,沒想到她女兒會這樣說:“你這個沒良心的……”
陳容秀不再多說,昨天晚上她在冰冷的地面上躺著的時候,沒人在意她的死活,她把自己以前的事想了一遍。
她聽人說人開始想以前的事,可能是沒有以後了。
對她來說不是死了,就是沒有以後。
其實她的以前好像也沒什麼,就是出生在一個農家,有著不怎麼樣的爹孃,重男輕女,把她當成弟弟的墊腳石……
陳泛才卻爬過去撿起兩張餅,咬了一口沒咬動,直接揣到懷裡。
一邊的陳寶來還是一臉木訥的樣子。
過了一夜高娥還在想要不要和里正說一下陳泛才的事,然後好好問問汪春喜,可是自己說不清楚這訊息是怎麼來的。
她不追問羅大剛的事,並不代表別人不追問。
快到中午的時候,有婦人跑到陳家門口。
“陳叔,你親家來了。”她招呼了一聲就離開。
楊氏正在擠磨過的橡果,聽到這話起身在圍裙上擦著手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