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擔心你,不如我們趁著這個機會住進陳克家?”
陳泛才默不作聲。
昨天晚上他剛開始發燒的時候是有意識的,他也叫到妻子和兒子,但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個時候他竟然想了很多,想自己即便賴在陳克家又怎麼樣?
難道要像他大哥那樣一輩子當個泥腿子?
巡查魚頭壩的差事肯定沒了,地被淤了,房子被水衝了,他辛苦一輩子的東西就這麼徹底沒有了。
他不甘心。
“你倒是說話啊?”宋氏有些著急。
陳泛才努力的動了一下,牽扯的腿疼:“你去找高氏,就說八十兩,賣了。”
“什麼?”宋氏差點兒跳起來。
“爹你是不是燒糊塗了?”陳寶來不解。
陳泛才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眼中有冷漠。
那是在被陳寶來拳打腳踢的時候都沒有的冷漠。
陳寶來察覺到他爹這樣的眼神不敢再說話。
高娥意外陳泛才會在這種情況下做出決定,不過她還是找了里正過來讓陳泛才簽了賣地的文書。
整個過程陳泛才好說話的讓人意外,連鄭豐安對的語氣都好了一點。
陳泛生卻莫名的有些失落,心想自己和弟弟已經疏遠到這個地步了。
接下來兩天高娥也沒阻止公公給陳泛才一家送吃的,還讓人給陳泛才熬,難得的和睦。
到了第三天陳泛才一聲不吭的離開了,陳泛生髮現的時候回窯洞悶了半天。
他覺得弟弟應該是生他的氣了,才會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
陳寶來很不情願的揹著他爹:“咱們為什麼不在多住幾天,反正有吃有喝的。”
陳泛才沒有接著話茬,他要的可不只是有吃有喝。
“是啊,讓高氏佔了那麼大的便宜,咱們就這麼走了。”宋氏也想不明白。
一家三口就這樣距離壩頭村越來越遠。
陳泛才一家離開之後,陳家也安靜下來,每天按部就班的忙著家裡的事情。
碳窯已經建起來了,接下來就是堆木材燒炭。
馬皮也泡好了,雖然工具不順手,但是彭燦的技術好,按照高娥的要求把馬皮刮的乾乾淨淨的。
村民有的去找吃的,有的下去清淤,幹不了重活的就捶麻、捶藤,給村裡人編草鞋……
轉眼就過去了八天,壩頭村下起了雨夾雪,冷的人只能待在山洞裡。
“老二這都走了這麼長時間了,他到底是哪兒見同窗了?”陳泛生終於忍不住問。
高娥也覺得時間有點長,看來去覃州府並不順利:“相公以往一出門就是幾個月,這也正常。”
“那能一樣嗎?”陳泛生擔心現在外面世道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