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好打聽過覃州的糧價,相公不用擔心。”
陳克這才想到當時呂好找藉口在覃州多留了一天:“還是娘子想的周到,只是……這是整個村子的事,怎能讓娘子一人承擔。”
“不然我們憑什麼讓村裡的人聽我們的?還能組成村集體。”高娥反問。
陳克到現在都不太理解村集體有什麼好的,好像一直是他們陳家在付出。
“這件事我已經盤算好了,相公不用擔心,就是爹孃那裡不要出什麼亂子,你也知道咱家事多。”高娥無奈的說。
陳克嘆氣。
獅子可以捕獲強壯的獵物,卻會對蒼蠅無可奈何。
高娥知道自己不能把那老兩口怎麼樣,好在只要她在,那兩老口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
晚上陳克去和里正道歉,同時說了現在的困境,還有已經有解決困境的辦法。
鄭豐安表示理解,同時有新的擔憂。
“咱們村的人絕大多數都還在,村裡的地是保住了,我聽說有些村子的人沒剩多少,地就被官府收了,就算活著的人,也低價把地給賣了,你說以後……”鄭豐安無奈。
以後合縣周圍的地要是都屬於幾個大地主的,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陳克沒想過這個,前世也沒經歷過這個。
他突然意識到一切還是變了,不單單是他幫著陳家度過洪水這個難關,他娘子保住了性命,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改變。
“這些事情……”陳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我知道。”鄭豐安自嘲一笑“就是你是讀書人,我和你說說,別人也不懂這些。”
陳克乾笑了一下。
他的確是一個讀書人,可是他能做的事情依然很少。
高娥看了一下自己藏銀票的地方,銀票都還在。
之前買地用的是吳氏帶過來的現銀,吳氏他們回城裡的時候,高娥讓他們帶了一千兩,如今這裡銀票還有五千兩。
按照覃州府的糧價,準備五百兩買糧食綽綽有餘,再買一些別的,估計也要五百兩,關鍵是路上來回要花一筆。
這樣算下來還有三千多兩,說起來是一筆鉅款,但是開春之後只有投入沒有收成。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把金氏叫了進來。
金氏出身覃州首富之家,又在京城待過,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她多。
“夫人有什麼事?”金氏進門站著。
“坐。”高娥示意了一下“你以後叫我大姐就行。”
金氏也不客氣,知道高娥也不在意這個:“如此我會覺得夫人對我和別人不一樣。”
“你本來就不一樣。”高娥看著金氏笑了起來。
金氏表情有些揶揄:“那大姐有什麼事?”
“我孃家弟妹想開個布莊,你覺得怎麼樣?”高娥直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