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的看向高娥。
之前是她鬧著把家裡的糧食賣了,剛秋收賣糧食價格最低,但是為了讓陳克去京城科考,只好把糧食賣了。
如今怎麼又買糧食回來?
買的還不是稻穀,而是舂好的大米。
“你不過日子了?”姜氏下意識的叫了起來。
如今陳家是數著米粒過日子,一分一毫都要花在刀刃上,這高氏竟然買細糧回來。
“以後老二讀書怎麼辦?”姜氏擔心。
陳克鼓起勇氣想說他不打算參加明年的春闈。
先前他之所以要這麼早就說去京城,主要是不想在家。
在家所有人都盯著他,三句話不離讓他高中光耀門楣。
可是他去過三次春闈,知道他和那些俊彥的才學沒法比,更不要說那些權貴世家出來的學子。
他一輩子都見不到大儒,給那些人啟蒙。
他沒聽說過的孤本,那些人能建個樓存放。
在這個小地方,他是金貴的秀才,可是到了京城,他什麼都不是。
“這個我們會商量。”高娥沒想到陳家人的反應會這麼大“娘先不要操心。”
“老頭子?”姜氏扭頭看向屋簷下。
“老二兩口子剛回來,先讓他們休息休息。”陳泛生一副淡然的樣子。
其實他也很擔心。
只有陳克高中,他們陳家才能徹底翻身,不然就是壩頭村的笑話。
“是。”陳克向著他爹的方向行禮,轉身就回他們的房間。
陳家是土坯房瓦片頂,正房三間,還有東西廂房。
原本老二一家搬走了,家裡的房子還能住下。
如今老二一家六口又回來,家裡的房子就住不下了。
老大家的兩個女娃只好在後院支了一個棚子住,畢竟年齡大了,不能和爹孃住一起。
高娥看陳克回屋,她也跟著進去,她也很好奇陳克怎麼突然回來了。
“娘,還有鹽和豬骨頭。”陳杰湊到他娘一邊小聲說。
“敗家娘兒們。”姜氏小聲抱怨,轉身和他們一起去廚房。
這些東西自然是要鎖起來,可不能讓他們給霍霍了。
陳克進屋吹亮了火摺子點著油燈,油燈亮起豆大的光亮,他拿了火撥子挑了一下燈芯,火光亮了一點。
燈光亮了一點,高娥才看清楚斑駁的牆壁,還有屋子裡凌亂的傢俱。
還充斥著一股豬圈的味道,幸好是秋天,沒那麼刺鼻。
陳克坐在那裡想了許久:“我在進京的路上借宿道觀,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高娥耳朵瞬間豎了起來,怎麼有一股重生的味道?
陳克看高娥不接話只好繼續說:“夢裡我從白馬上跌落,我覺得這是祖師爺警示我這次進京趕考可能不會登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