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百離知道自己這一趟出城,斷然是不能活著回去了,北涼底蘊深厚,那位年輕藩王又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在北莽大鬧一番,割下第五貉還有徐淮南的頭揚長而去,連北莽這樣的實權人物他都不放在眼裡,自己一個太監他還能管得許多嗎?
所以木百離知道自己這一次大約是不能活著離開了,也無所謂,自己是陛下的奴才,陛下讓自己幹什麼自己就幹什麼,等到神不知鬼不覺進了北涼城找一處僻靜的地方,換好了衣服之後當著天下人的面,自己就把這諡號送到北涼王府去,看那年輕藩王的臉色會是如何。
這離陽王朝的朱勾,北莽的蛛網,都是難纏的角色,北涼在密探方面真是比這倆差了許多,如今還沒發現山路里竟然已經混了朝廷的人。
木百離捧著金漆大盒子,懷著必死的決心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就在這時他忽然停了下來,因為眼前這條山路斷了。
斷得整整齊齊,彷彿有一道沖天劍刃,從上落下,斬斷了此處山路。
木百離抬起頭來,只見不遠處的樹梢上站著一個年輕道士。
“今日貧道不願殺人,你們走吧。”
木百離大約知道眼前這人是誰。既然是那武當山出來的年輕道士,想來自己不是對手,也許這道聖旨永遠都送不到了。
想到此處,他當即開啟金漆大盒,將裡面的聖旨拿了出來,隨後隨手一拋扔到了山崖底下,他身後的那些離陽朱勾們紛紛大驚。
“木百離你竟然敢扔陛下的聖旨,你不想活了?”
木百離呵呵一笑。
“你們是蠢的嗎?好好睜開你們的眼睛看看,前面那是個道士,進了北涼道之後就碰見了個道士,這說明什麼。”
“說明咱們今天都要死在這,這聖旨是送不到了,但我想和他天下第三的斬仙道人交一交手,你們這幫傢伙好歹也算習武一生,真的就不想和這傳說中的斬仙道人過一過?”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乾脆都解下了背上的包裹扔到了一旁,有的乾脆扔到了山下,擺出一副今日不想活了的模樣。
蘇逸之站在樹梢上,看著眼前這幾個人,趙家天子真有意思,想找個人進來宣旨,還找了這些不怕死的。
也對,若是怕死的人怎麼敢走這一趟。
蘇逸之淡然說道。
“既如此,你們就先出招吧。”
有一個朱勾當即一腳踏出,手中寒光一閃,一柄淬了毒的匕首直刺向蘇逸之。
蘇逸之都懶得動劍招,隨手一揮,一陣極強氣浪掀出,那刺客便在半空中被蘇逸之一記掌風拍在了樹上,當場飲恨西北。
天象境大成者,舉手投足之間便可引得天地共鳴,蘇逸之不打算用大場面來解決這幾個小嘍囉,也就那個為首的太監還有點意思,正好他也學一學那曹長卿。
第一個就這樣被拍死了,剩下的朱勾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而後齊齊動手,分作四面八方向蘇逸之撲來。
天空一聲雷鳴轟起,一道紫色電芒落下,雷鳴電閃如滾龍一般,這幾個連一品都沒有的朱勾,當場便被雷打成了齏粉,屍骨無存。
現場煙塵四起,蘇逸之動動手指,便來一陣微風,吹散了塵煙。
蘇逸之兩手插進袖口之中。
“韓生宣死了,柳蒿師也死了。”
“趙家天子派你來,想來你在大內應該是僅次於他們二人。”
“說實話,我這趟親自前來,本來是想會一會你們太安城那個與國同壽的神秘宦官,他沒來我挺失望的。”
“想來趙家天子雖然想把這個惡劣的諡號安在我的岳丈大人的頭上,卻又不捨得下血本,真是可惜,要是死了一個年輕宦官,估計下一次曹長卿再去離陽皇宮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