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位成員,卻是認得這位老先生。
這位老先生自認為是頂尖國手,但其實是個大臭棋簍子。
當年在清涼山頂跟徐驍在棋盤上廝殺的旗鼓相當,極擅長悔棋。
徐鳳年當時還小呢,在旁邊看的是頭大如鬥。
不過這位老人卻是二姐徐渭熊的師傅,天下竟於王霸之道的當之無愧第一人。
老人家看著蘇逸之上下打量的一番,笑著點了點頭。
“我就說徐家二丫頭的眼光不會差的。”
蘇逸之起身向老者拱了拱手,老人家還了個禮,而後自顧自的找了個凳子坐下,也不見外,直接問道。
“小丫頭還有吃食否?”
小丫頭雖然潑辣,但是家教卻是極好的,一聽這話立馬起身笑道。
“老先生放心,我家有的還在鍋裡熱著呢。”
徐鳳年眼疾手快,從那位差點成為上陰學宮大祭酒的老人腰間,奪下了那一塊羊脂玉佩遞給小丫頭。
“你自己一個人在家不容易,這塊玉佩是個不值錢的邊角料,就當是我們三個人的飯錢了。”
老先生笑得泰然自若,不給小丫頭拒絕的機會,當即說道。
“你若不收下,我就不吃了。”
小丫頭使勁的搖頭,羊角辮晃來晃去。
“咱們都別這麼俗氣,行不行啊?”
小丫頭不管他們,自顧自的進灶房去弄吃的去了,徐鳳年也沒把這枚玉佩還給這個老先生。
老先生看向蘇逸之。
“還請道長恕罪,剛才老朽在外面偷聽了半晌,聽得道長所說,這日月星象之本源,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初聽來猶如晴天霹靂,在細細琢磨下來,覺得道長說的言之有理。”
蘇逸之笑了笑。
“老先生謬讚了,我不過也是站在了他人的肩膀上。”
老先生聞言一愣,旋即用手指磕著自己的膝蓋。
“字字珠璣,一語驚醒夢中人。”
“好一個站在別人的肩膀上,這句話足以涵蓋天下學問,我等都是站在先人的肩膀上向前看的。”
“我的那個學生天生就是個強橫的性子,有的時候我看著她都覺得頭大,心裡尋思著到底是什麼樣的郎君才能收服她。”
“後來聽說了你二人的婚約我啞然失笑,覺得我這個學生到底還是沒能免俗,可後來她給我寄來了一篇《太玄經》,沒有說明是誰寫的,我觀之驚為天人。”
“再後來道長在幽燕山莊,說出千古名句,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我便大概猜到這篇《太玄經》應該是出自道長之手。”
“只可惜呀,道長早就成名於江湖,又投身於道門,如若不然我就算是不要這張老臉了,也得跪下抱著你的大腿,讓你留在上陰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