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包謹倫接過口紅。顏色豔麗,中等價位,還有蜜粉殘留。一看便是年輕女孩子的用品,恐怕不是能夠在這裡消費的人士。他心裡隱隱猜到了兩三分。
“你沒有她的電話號碼?還是打不通?”
包謹倫是一個與包氏家族的穩健形象南轅北轍的人。他長得並不算英俊,面孔是蒙古人種特有的淡黃色,臥蠶眼很親切,除此之外,容貌上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但他穿戴時髦,恐怕比鐘有初還要講究一些——從髮型到領帶,從西裝到皮鞋,精緻但不花哨,摩登但不誇張,正如他這個人一樣,精明但不狡猾,積極但不激進。
“我聯絡不上她。”
“鍾小姐,恕我冒昧。你總得講講來龍去脈。”
鐘有初咬了咬嘴唇,隱晦著才說了個開頭,包謹倫和雷再暉已經明白了。
包謹倫心底暗罵一句——這個老劉!一手剁小指,一手扯皮條,真是好事多為。雷再暉看了看錶,想起劉副經理說過的話,只怕這個女孩子現在已經是某人的巫山神女了。
沉默比言語更有力,鐘有初立刻道:“我本來覺得沒有希望,既然遇到包先生……”
“暫停,暫停,你可千萬不要說話。”包謹倫趕緊做了個制止的手勢,不看她,只提醒若有所思的老同學,“再暉,別忘了你現在也很麻煩。這種事情應該是他的最後一次。但不會是這個圈子的最後一次。你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管不完。”
以包謹倫的性格來講,雖不至於嫉惡如仇,但也鮮少坐視不理。甚至有時候他還很喜歡仗義出手。但他太瞭解劉副經理的性格,這最後一位恩客恐怕來頭不小,他並不希望雷再暉去以卵擊石,當然也不希望俱樂部受到任何衝擊。
雷再暉想了一會兒,柔聲問她:“她真是你遠房表妹?”
鐘有初知道他一對鴛鴦眼能看穿自己,故而真心答道:“不。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但她還那麼年輕,只有十八歲!”
十八歲又如何?包謹倫正要勸說兩句,雷再暉已撥了撥她額前的劉海,彷彿不過是答應她去吃飯一般,輕鬆道:“我知道了。好。我們一起去替天行道。”
包謹倫絕不相信這樣荒誕不經的話會出自一向沉靜穩重的雷再暉之口。就為了博取紅顏一個感激的眼神,一抹安心的微笑,還沒有完全脫離麻煩的他,又要去自找麻煩!
定一定神,包謹倫決定不再勸。
“我去做起飛準備,停機坪見。”
他起身離開前,對雷再暉伸出五根手指,晃了一晃。
“小鐘晴”將包裡所有的東西都傾在洗手檯上,可就是找不到那支“好顏色”的口紅。
難道是落在貴賓室了?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下樓找找。
她輕輕將門開啟一條縫——客廳裡漆黑一片,倒是臥室裡透出隱隱的光。
躡手躡腳溜出走廊,她來到了電梯前。
連按幾下沒有反應,她才發現按鍵下方還有一塊感應區,但不知道用處。
格陵國際俱樂部的五樓專為非常注重隱私的貴客準備,一直以來採用的是‘一卡一停’出入模式。除電梯之外,就連安全通道也需要刷卡通行。
十年前,閻經紀帶鍾晴坐電梯,開關門都刷了卡。十年後,劉副經理帶“小鐘晴”坐電梯,也刷了卡。但他手勢太純熟,“小鐘晴”幾乎沒有看清,故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困在這一層。
百思不得其解,就在她即將放棄的時候,電梯竟在這一層停下。
雷再暉刷卡開門,鐘有初一眼看見“小鐘晴”一臉沮喪站在電梯前,不由得轉悲為喜,將她拉進電梯:“快來。”
咦,是她在洗手間碰到的那位姐姐。她拉她做什麼?她抱她做什麼?她眼溼溼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