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已經飛濺出好遠,只一瞬,他們的喉嚨便已經被閃身而來的唐龍炎割破。
其餘龍騎兵同樣暴起而上,瞬間將其餘被唐龍炎那一劍震驚而沒有動彈的遼軍斥候誅殺。唐龍炎這才鬆了口氣,正要詢問方才是誰因為懼怕而有了動靜,甚至還發出了叫聲時,忽然看到身旁的一名龍騎兵正呆呆的望著自己手中的馬刀,一語不發。
那把馬刀,此刻正斜劈在一名斥候的脖子上,直接將那名斥候的身子劈得分了家,那名龍騎兵以回過神,忽然感到一陣極度的噁心,胃部不住的翻騰讓他的身軀一陣顫動,忍了一陣,他終究沒能忍住,身體一側,在一旁大口嘔吐起來。
唐龍炎走到那名龍騎兵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道:“黃兄,戰場便是如此,昔日我逃出汴京,斬殺第一個禁軍之時,我也曾如你這般,但從那天起,我的雙手便已經沾滿了鮮血,這是無法挽回了的事實。我也曾如你這般頹喪過,但你記住,這裡是戰場,若你不殺他,他便會轉身過來殺你!你既然要想保護好你的悠然妹妹,那便努力去適應他吧!”
他站起身來,望著臉色煞白的杜悠然,道:“杜姑娘,你不害怕麼?”
杜悠然雖然也感到一陣陣噁心,但她強忍住胃裡的翻騰,正色道:“替父參軍,悠然便知有此一天,也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因此,悠然不害怕!”
唐龍炎點了點頭,道:“我們已經遲了半柱香的時間了,速速返回,不得有誤。黃兄,今後你要斬殺的遼人,只能有多無少,若現在便已經支撐不住,此刻你還有機會回去,我不會攔你。”說罷,他大手一揮,長劍歸入手中,隨即轉身離去。
黃落寒也知自己此刻狼狽,方才他看到遼軍近在咫尺,心中緊張,這才會挪動身體,踩到樹枝上,也正是因為精神高度集中,這才被自己嚇住,當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可以說,若不是因為他,唐龍炎完全不必這般費神就能解決掉,但因為他自己,整個隊伍的進度都被自己大亂了。
見唐龍炎與隊伍已經走遠,唯有杜悠然在原地等他,他不禁苦苦一笑,道:“悠然妹妹,我是不是很沒用?明明那麼害怕,卻還是想守在你身邊,明明膽量還比不上你,明明我家還欠你父親一條人命,我還是這般死皮賴臉的跟著你。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在這裡只會壞事?”
杜悠然望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落寒哥哥,你並無虧欠於我,我也曾說過,我們兩家上一代的恩怨與你無關。你在這裡的目的,也並非只有守護我而已,是去是留,必須你自己拿定注意。”說罷,她轉身便走。
黃落寒瞬間覺得自己的世界即將處在崩潰的邊緣,忽然間,他身前又傳來一陣聲音:“但你若要努力證明給我看,我願意等你。在你身邊,我很溫暖。”
這一刻,方才的痛苦與不適瞬間化作一股力量,支撐著黃落寒脆弱的心,他慢慢站了起來,跟上了杜悠然的步伐。
不遠處,一名龍騎兵朝前方的唐龍炎詢問道:“敢問主人,方才點兵之時,只怕主人便已經知曉了這兩人身在其中吧,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帶上這二人呢?若因此而壞事,主人豈不是要遺恨終生麼?”
唐龍炎搖了搖頭,道:“正是因為我想磨礪黃落寒的心性,也想成全杜悠然的孝心,這才讓他們提前歷練一番,若真只是面對區區一對斥候,不需你們出手,我一個人便能解決,帶你們出來,不過只是給他二人一個鍛鍊的機會罷了。至此,是去是留,便看他們兩人之間的造化了。”
說話間,唐龍炎已經回到了龍騎兵聚集的地方,此刻其餘的隊伍已經聚集完畢,等待唐龍炎的發落,唐龍炎先抬頭看了看天,隨即朝周天翼問道:“大哥,此處距離遼軍後方還有多少距離?”
周天翼思索片刻,道:“若疾步快行,只需半日時光,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