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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顧熙然低頭沉吟了一會,剝了一塊糖,拿刀子剝開,裡頭果然沒有夾雜小黑丸,不覺點了點頭道:“全都被掉換過了。”

舒歡癱到了椅子上,灌了一杯茶下去,歇了半晌才道:“掉包糖果,這事只有顧萱能做到,我讓巧雲旁敲側擊的打聽過了,這些天小三都沒往落霞院裡去,昨日事發之前,只有顧萱去過,說是找方氏借花樣兒,閒話了兩句,沒多坐就走了,今天不用問了,我們都瞧見她跑了兩回。”

“嗯。”顧熙然頷首道:“她是去掉包糖果的,但把有問題的糖混進去容易,要一個個再挑撿出來就麻煩了,關鍵是不能讓人留意到,她只好分次將掉了包的糖再換回來,若是我們去得晚些,那就什麼都查不出來了。”

舒歡扁了扁嘴,其實查出來照樣一頭霧水。

方才他回來時,說過拿毒糖試驗的結果,吃下那糖的馬,過上一刻鐘會突然發狂,但癲狂之後只是脫力,不會死,也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

一場蓄意謀殺,被安排成窺不出什麼端倪的墜馬意外。

先不說兇手需要對顧熙天往常的生活習慣瞭如指掌,知道他喜用糖果來餵馬,單說那糖裡裹的毒藥,本身就成分複雜,不是容易到手的尋常貨色,這絕對需要長時間的謀劃和安排,不是一時心起殺機就能辦到的事。

那麼,究竟是怎樣的動機在支撐這長時間的預謀……

“我們不知道顧萱的動機。”舒歡搖了搖頭道:“無法判斷她究竟是真兇還是幫兇,而小三的動機,我們也只是推測的,沒有任何實際證據,說不定他對這事也一無所知。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顧熙然很順口的答道:“睡覺”

舒歡黑線道:“顧熙然,不要開玩笑”

顧熙然一掀唇角,笑道:“不睡足了怎麼有精神應對之後的事情?就像你說的,證據不足,我們只能推理,兇手未必承認。何況這事要真揭出去,顧家就該徹底大亂了,得知一場意外變成了手足相殘,老爺恐怕會活活氣死。我看,這渾水咱們還是別趟了,留點心眼,撐過這段日子,再想法子搬出去,遠離這些險惡的勾心鬥角吧。”

這原就是他的本意,儘量少管閒事,再說不論真兇是誰,殺人動機總是在顧家這扭曲異常的人際關係裡滋長出來的,有因有果,老太君和顧達用不著喊屈,他和舒歡呢,就算想插手都力不從心。

被他這樣一說,舒歡也覺得倦了。

是了,死一個就已經足夠,起碼顧家這些人還能看似平和的相處下去,若揭出這事情來,就連這表面的平和都維持不下去了,再死兩個人她都不奇怪,其他人也會加倍的相互猜疑,估計這個家就真毀全了。

還是留神別讓人害了,儘早離去吧

兩人一時默默,都沒有再談論的興致,只是將那些帶毒的糖妥善收好了,再草草洗了把臉,稍緩了疲勞,就讓丫鬟端飯來吃。

這極度勞累混亂的一日,總算沒有餘波的揭了過去。

次日早起,按規矩舒歡是要去給長輩請安的,尤其是在這種非常時期,不能教人挑出錯來,將喪子失孫的悲痛都發洩到她身上,只是走前,她順便問了顧熙然一句:“你要不要一起去?”

顧熙然今日起的也早,此刻正在書架上翻那些還未看過的香品書籍,聞言低頭沉吟了片刻,搖頭道:“不去,要是他們問起,就說我夜半趕路,受了疲累風寒,病了。”

這種時候,當然裝病最低調安全,不用擔心那兩位長輩看他身體好些,就腦子抽筋的讓他去接管顧家生意,要不然,還不知道會不會落到同顧熙天一樣的下場呢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道理,舒歡略一思忖也懂了,微微一笑,帶著良辰和美景去了。

他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