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也只能完成輪廓,而林先生手下已出現一幅頗具韻味的人物圖。但她並無任何慚愧或羨慕之色,淡然付過報酬,將畫紙收進竹筒中。
“小山哪,我看你臉色實在不太好,要不要喝杯茶再走?”林先生說著,已開始動手沏茶,“讓大夫瞧過沒有?”
節南不好推拒這般真誠善意,捧過茶杯,垂目靜答,“瞧過了,正吃著藥,不礙事。倒是林先生您,聽聞因病閉館了好幾日,小山還怕今夜請不了你幫忙呢。”
………
親們,看完,有推薦票閒著,就投來哈!
第9引 虎穴狼窩
林先生的視線往臥榻那邊拐了拐,聲音刻意揚起兩分,“病是假,招待遊山玩水的朋友是真。正好,小山,你來說說,大王嶺上是否有風景可瞧?我說沒有,偏有人不信,非讓我帶著上山觀雪,任我磨破嘴皮子也無用。”
大王嶺上觀雪景?節南但笑,“雪景確實可觀,只是不下雪又如何觀雪?”
林先生一拍案,“沒錯!今年雪影子尚不見,上了山只能觀虎觀狼,老弟啊老弟,你還是去府城看雪吧。”
“虎狼之景,比雪景更稀罕些。林兄,我們找個黃道吉日就出發,可好?”燭影搖曳,人影不晃,語氣張狂。
咦,敢情那人醒著?節南看過去一眼,又收了回來,將手中熱茶飲盡,“林先生,多謝您的熱茶,小山身上已暖,這就告辭罷。”
虎狼之景更稀罕麼?自大乎?蠢大乎?
林先生客氣著把節南送出屋門,隨即關緊,對那假寐之人又惱又憂,“你這人真不知天高地厚,我說的你不信,別人說的你也不信,到底要如何,方能打消你的主意?大王嶺山賊成患,上千號的人,別人只知其一,我卻知其二。告訴你件事,你道鳳來縣老爺為何遲遲不到任?不是朝廷不派官,而是過山丟了命。”
那人仍背臥,“五年前的舊聞,有何新鮮意?林老兄也不必說政事,那些實在無趣得很。何謂以天下之憂而憂?終歸不過一群高高在上的人之憂,取了個冠冕堂皇的說法罷了。”
林先生嗔目結舌,“可你……你既知此事,為何還要……”
“我若不走大王嶺,如何脫得了身?”那人居然長長嘆了口氣,“無論如何,請林老兄幫我這個忙。倘若這般走法都逃不掉,我便認命,乖乖家去了。”
過了一會兒,林家小院的門開啟,剛從裡面走出一人,四周就圍來七八人,皆謹首小心。那人閒庭信步,那些人卻如臨大敵一般,不敢過近,也不能過遠,前後左右擁護著而去。
夜色雖濃似墨,氣死風燈的芒光微弱,但立在屋頂青瓦上,節南自高而下俯視,觀得一清二楚,挑了挑秀氣的細劍眉,輕悄無聲踩著瓦片,一路跟他們至劉府前,眼望著人進門,這才返身落地,往桑家大宅的方向,走得其慢無比。
她回到家,一推房門,就看到柒小柒胖乎乎的身軀填滿整張床,正打輕鼾。
節南走過去,毫無良心得拍打那張圓滾滾的臉蛋,待柒小柒一睜眼就問,“商師爺怎麼說?”
柒小柒揉著眼罵,“挫小山,臭小山,等我睡醒你會死啊。”
“你先死。”節南往另一張床上一躺,翹起二郎腿,“說。”
“能想到把稅錢藏在參加年會的隊伍裡過大王嶺,說服了勾欄大院的老舍頭和鏢局張,商師爺原來還有點像樣的主意……”柒小柒突然翻過身來,不管床架子嘎吱亂響,“不對,又是你在背後搞鬼吧?”
節南不答,閉眼想睡了。
柒小柒卻有好多疑問,“我怎麼想不明白你要做什麼呢?”
“你笨啊。”節南迴一句。
“對,你聰明,師父也聰明,你倆什麼事都不告訴我,只要我聽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