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周蒙再次大喊。
船上有王府侍衛,有他的親兵,再加上操船的人,至少兩百人,不可能都無聲無息的死去。
可現實總是殘酷,沒人回應周蒙,這一刻,周蒙、柴涵亮都怕了,尤其柴涵亮,已瑟瑟發抖。
以前沈浩受身份制約,不能把他怎麼樣,如今,沈浩是揹負辱君犯上大罪的逆賊,哪還把康王府放眼裡。
喝了口酒的沈浩,對柴涵亮周蒙道:“馬上退兵,我就放你倆一條生路,若是江心洲有一處著火,我會讓你倆死很慘很慘。”
“周……周將軍……趕緊傳令退兵。”
柴涵亮可不想死,帶著哭腔,像在哀求周蒙,周蒙同樣不想死,忙不迭點頭,在沈浩允許後,跳出閣樓,親自站在船頭打旗語。
噹噹噹當!
各條船陸續響起鑼聲。
差點把火油罐發射出去的官軍,潮水般撤離。
堅守江心洲的沈家軍爆發歡呼聲,當他們發現主力迴歸,越發興奮。
“這次我饒你一命,再見之日,便是你的死期。”達到目的的沈浩站起來,邪笑著瞥一眼噤若寒蟬的柴涵亮。
柴涵亮這種廢物,沒資格讓沈浩食言,沈浩言罷,飛身躍出閣樓,一閃即逝,快若鬼魅。
落日餘暉染紅江面。
大江之上恢復了平靜。
江防水師百餘條大船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浩在眾將簇擁下登上江心洲,迎接的人群,齊刷刷跪下,雖未高呼萬歲,但這姿態,已表明心意。
“都起來吧。”沈浩頗為無奈笑了笑,來這個時空,可不是為稱王稱霸,過皇帝癮,然而事態發展,遠遠超出他最初的設想。
左平道:“主公手握強軍,恰逢天下大亂,這是難得的機會,眼下,應當儘快佔領石頭城,進而取東南半壁江山。”
沈浩樂了,道:“先生是秦大人摯友,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一直以為先生同秦大人一樣,忠君愛國。”
左平搖頭道:“我與秦大人雖私交不錯,但卻是兩條路上的人,這便是沒一直追隨秦大人謀個一官半職的原因,當初接到秦大人書信,中斷隱居生活,來當江心洲司獄這芝麻官,也只是出於好奇。”
“好奇秦大人為什麼看重我?”沈浩笑問。
左平點頭承認,繼續道:“與主公相遇,我想……是上天的安排,讓我有機會一展平生所學。”
“先生平生所學是……”
“屠龍術!”
左平回答沈浩之時,顯露強大自信。
沈浩哦一聲,屠龍術……說白了,就是幫人造反,逐鹿天下,搞這玩意,生不逢時,那可就慘了,要麼一輩子默默無聞,要麼掉腦袋。
左平遇上他,莫非真是天意?
“秦大人什麼時候離開石頭城,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動石頭城。”沈浩將話題轉移到秦遠山身上。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大周重文輕武,戰時,文官領導武將,有守土之責,如果攻石頭城,秦遠山只有兩種下場,戰死,或被問罪。
投降……以秦遠山的個性,不大可能。
“主公有所不知,秦大人昨天已接到聖旨,被罷官問罪,明日就要押赴汴京,此去凶多吉少啊,還請主公出兵營救。”
左平說著話,一躬到地。
沈浩趕忙伸手,攙扶起左平,道:“秦大人有恩於我,再者,此次被問罪,多半是因為我,我肯定得救。”
勤王的沈家軍回營。
連勝女直,可謂風光無限,凱旋歸來,當晚江心洲卻未舉行任何慶祝活動,而是在校場搭起一座靈堂。
戰死以及重傷致死的四百一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