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瞥見先前在洗手間裡的那兩個女人。
冷冷的勾起一個弧度,隋心別開臉。
酒席還有一會兒才開場,接下來幾分鐘,幾人坐下來閒聊著。
秦媛站了一上午,小腿已經感到痠疼,隋心注意到她一坐下就將小腿懸空,便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瓶噴霧,遞了過去。
秦媛有些驚訝的接過,見上面的說明是用於去除水腫緩解痠痛的,向隋心露出一個感激的笑。
在良辰美景一般的日子裡,聊天的內容難免會牽扯到風花雪月,不會兒,秦媛就將話題引申到終身大事上。
“鍾銘,到現在都沒聽到你的好訊息。心心也是,一直單身。你們倆是打算這麼耗下去,還是早點看開了,趕緊找適合自己的物件?”
一年多不見,隋心幾乎已經忘記了秦媛的說話套路,她似乎一點都沒變,談話間習慣性的給人下套,語帶雙關,每句話都像是有暗示。
鍾銘沒有接招,只坐在那兒淡淡的笑,懶洋洋的靠著椅背,唯有那雙漆黑的眸子,漫不經心的掃向隋心。
他在等她發話。
隋心別開眼,對秦媛笑道:“也不是人人都能像方町和媛姐這樣幸運,芸芸眾生茫茫人海能找到彼此,分離的兩半蘋果終於合在一起。”
秦媛剛要說話,不妨方町卻站起身,抬手扶了一把秦媛光裸的手臂。
“要開宴了。”
秦媛站起身時,就聽方町說:“不管怎麼樣,我等你們的好訊息,一定捧場。”
——
司儀上臺開始主持,整場宴會走的是溫馨路線,全程穿插著幾段兩人相識相知的小故事,有的娓娓道來,有的剪成幻燈片。
席間,還有幾段表演,活絡著現場氛圍。
女方親朋那邊熱鬧非常,男方親朋這邊冷冷清清。
這樣的強烈對比,似乎隨著開場後幾十分鐘的炒熱,已經令眾人漸漸淡忘了,直到司儀有請雙方長輩親人上臺講話,不少人又一次將目光投了過來。
隋心分明注意到,剛才司儀下臺休息時,是秦朔身邊的人湊過去交代了幾句話,那司儀才轉而宣佈了這條流程。
秦朔的目的很簡單,無非就是讓方町難堪,他們的針鋒相對已經成了卓越的一臺大戲,不少圈內人等著看笑話。
女方那邊,上臺發言的是秦媛和秦朔的父親,卓越的大股東,話不多,卻迎來幾次熱烈的掌聲。
輪到男方這邊時,隋心四下看了一圈,年長的幾位正在面面相覷,互相鼓動,就是沒有一人願意上臺。
司儀又一次催促起來。
場內已經響起一陣竊竊私語,大家都在嘀咕,怎麼方家老爺子去世了,方家就沒人了麼?
議論聲越演越烈,秦媛的臉色極其難看,她掃了一眼旁邊坐的筆直,一副事不關己的方町,已經決定上臺解圍。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中卻突然站起一道挺拔的身影,他身上的襯衫雖有些皺,領口也解開了兩顆釦子,臉上的笑容是疲憊的,走向講臺的動作卻果斷篤定。
臺下只靜默了一秒,就爆發出掌聲。
誰想到走上來的竟然是鍾氏二少?
——
隋心也是詫異的,她沒想到站起來的會是鍾銘,當她反應過來時,鍾銘已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從容的走向講臺,離開座位時還不忘將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拿起來穿上,繫上袖口。
遠遠的,就他長腿邁開,幾步已經登上了臺,臉上又一次掛起疏離而意味難辨的笑。
那種笑容,隋心不陌生,他對於敵人,或是侵略者,才會這樣。
司儀將麥克風交給鍾銘,他接過時,黑眸輕緩的掃向臺下主桌的方向,和席間方町的眼神於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