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陳太驚呼:“啊,那張圖是你畫的?我當時一見到那張畫就喜歡得不得了,可是我不懂設計,也不知道做出成品能呈現多少。哎呀,真是個有才華又漂亮的姑娘,難怪小鐘看得這麼牢!”
“也沒有……”隋心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才沒有看著我。”
“怎麼沒有?我可是過來人。小鐘看你的那種眼神,不用說我已經知道了。”
眼神?
什麼眼神……
她怎麼聽得暈暈乎乎的,酒勁兒也開始上頭了?
從這以後,陳太又說了好多,隋心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海裡盤桓著雜七雜八的迴音。
直到陳太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拍著她的手背說:“記著,男人跟你告白別太著急答應,先晾一晾他,讓他知道你有沒有他都行,他才會珍惜你。”
——
酒的後勁兒終於將隋心撂倒。
車子才開到一半,她就覺得眼皮子不堪負重,腦子裡胡成了一團漿糊,很快被一陣昏沉的力量拉進黑暗。
車子平穩而緩慢的行駛著,隱約間似乎還能聽到窸窸窣窣紙張翻頁的聲音,以及一道低沉而沙啞的嗓音:“開慢點。”
雖然車子沒有搖晃,隋心卻還是一下一下的點著頭,肩膀微涼,下意識的抱緊自己,直到被一片溫暖牢牢罩住。
她一下子就放鬆下來,放任自己沉浸在夢鄉里。
——
不知睡了多久,隋心換了個姿勢,將身體蜷縮起來,膝蓋也搭上座椅。
聽到動靜,鍾銘放下資料,目光緩緩滑過露在西裝外套之外的曲線。
純白的蕾絲和同色絲綢,已經竄到大腿的一半,上半身雖被那片深色的布料罩住,腦中卻依然殘留著在來時的路上,那身段,那觸感。
盤起的頭髮落下幾縷頭髮碎髮,拂在耳邊,和晃動著的珍珠耳環糾纏在一起,其中一縷還掛在嘴邊,就見她動了動嘴,皺起眉,像是被那縷頭髮騷擾到似的。
鍾銘一頓,伸長手臂,替她完成了接下來的工作。
手指纏繞著碎髮,一圈又一圈,隨即放開,碎髮在空中揮舞了兩下,有服帖回微紅的面頰旁。
指尖卻像是被撩撥了似的,癢癢的。
腦海中突然跳出此曾相識的畫面……
一年前,也是像現在一樣,他喝了點酒,躺在長沙發上小寐,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股青澀的存在感,糅合著香甜的氣味。
他閉著眼,裝作不知情。
直到唇上擦過一片柔軟,輕輕的,暖暖的。
卻只是一下,那觸感就飛快離去。
那麼的著慌,快的讓人來不及抓住……
——
酒勁兒漸漸透過面板揮發在空氣裡,夢境也漸漸從黑暗中脫離,隱約間,隋心只覺得有人在玩她的頭髮,一下又一下,頭髮跌回原處,卻又被再度撩起,一次不夠,還要再來一次。
髮梢劃過面頰,捲起一陣瘙癢。
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撓,身體很重,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似的。
緊接著,就感覺到一陣合著酒味的氣息,在上方吹拂,吹過髮梢,拂過睫毛,拂過鼻尖,一直來到唇邊。
那氣息越來越熱,還帶著一陣麻,就像是細小的汗毛彼此擦過。
然後便是溫熱的手掌,輕輕貼上面頰。
粗糲的指腹劃過嘴唇。
難道……
就在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只覺得嘴唇被一個柔軟而溫熱的東西壓住,力道輕柔卻又不容拒絕,輕輕啄著,一下又一下……
睫毛顫了兩下,她一下子睜開眼。
近在咫尺的是兩排濃密的睫毛,以及修長緊閉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