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9部分

緊接著,又是第二簇,第三簇,用盡生命的綻放,卻只能停留幾秒鐘。

隋心就愣愣的望著那煙花,忽然想起年三十的那天,她發的那條簡訊。

【今天是年三十,所有人都在守歲。外面的煙火聲特別響亮。你答應過我,要陪我看一次煙火,不要食言。】

想不到,他還記得。

有什麼東西,彷彿又要從眼角溢位。

隋心一眨不眨的仰起頭,定定的望著天空,還有那張被絢爛明亮襯托的越發柔和的側臉。

只見他微微側首,低頭望來,眼裡是笑,被那光映照的熠熠生輝。

隋心也笑了:“謝謝你還記得。”

他沒有說話,又轉回頭,專注的望著天空。

——

隋心笑著低下頭,腳下一轉,推開落地門時,聞到了被那風送入鼻息的煙花燃盡的味道,以及自他身上傳來的熟悉香味。

鍾銘沒有留她,也沒有回頭。

隋心站進走廊裡,才像是突然感受到一陣陣的冷,溫暖瞬間籠罩在身上,和身上殘留的寒意作鬥爭,反而越發凸顯那冷。

直到走回會場,才看到大多數賓客們已經紛紛披上厚外套和大衣,三三兩兩的站在會場大門外,仰望天空。

而高管那桌,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身影,是方町。

方町一動不動,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一步步走回身邊。

然後站起身,摘掉掛在椅背上的外套,為她披上。

然後,他拉起她的手,走了出去,站在人群最末的位置。

隋心望著天,輕輕開口:“讓你久等了。”

方町輕笑:“還好我等到了。”

兩人相視一笑,再不言語。

直到就著那光,隋心不經意望向十幾步遠的地方,被矮樹叢遮掩著的那道身影。

他還站在那,雙手插在袋裡,面朝天空,依舊保持著和剛才一樣的姿勢。

光一*灑下來,透出那冷漠的,孤寂的影子。

——

這天晚上,這個世界上又多了兩個失眠的人。

醫學上,醫生給予病人治療失眠症的建議是,如果你躺下超過六十分鐘都沒有入睡,那麼基本上你會越來越難入睡,不如起來找點事情做,比如看一會兒影片,看一會兒書,洗個澡等等,這樣睏倦感才會登門拜訪。

可是這天晚上,隋心看了一宿的慢節奏劇情片,卻連合眼的*都沒有。

以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張五彩斑斕的油畫,她將畫筆交給鍾銘。即使年生日就,畫上的油彩會乾裂,會碎成一塊塊的,斑駁的慘不忍睹,但只要畫畫的那個人喜歡就足夠了。

直到高考的那半年裡,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什麼畫,只是掉渣的石灰牆,灰不溜秋,無論她如何痛苦、糾結、掙扎、反抗,最終也要向命運投降,一條道走到黑。

考上大學後,她將自己視作一張從回收站裡走出來的白紙,所有的過去都已經被回收,她不再需要潑墨和水彩,也不再有人執筆,未來只有自己小心翼翼的勾勒描繪,每下一筆都要慎重,即使沒有波瀾壯闊的線條,也要細水長流。

而如今,她什麼都不是,只是她自己。

——

翌日,隋心氣色極差的來到卓越,是陳復一大早打電話叫她過來的。

隋心第一時間踏進陳復的辦公室。

陳復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和方總在交往?”

前一天晚上的事,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隋心實在不懂為什麼陳復又要問一次。

“是。”

陳復皺了皺眉:“多久了?”

“最近才開始。”

隋心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