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顧澤愷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整個人像是被夢魘住了似的,在他剛一靠近時,猛地撲入到自己的懷中。
盛纖在涼顧。纖瘦的身體冰涼著,就像是自己腳下的潔白瓷磚,沒有一點人類該有的溫度。
林盛夏就著這樣的姿勢用著雙手環繞著他的脖頸,緊緊的將自己投入到他的懷中,淡定冷靜的面具被打碎之後,林盛夏不過也就是一個渴望著溫暖的女人,脆弱的就像是一個渴求著保護的孩子!
有冰涼的淚水順著顧澤愷赤…裸的脖頸滑落下來,纖長的睫毛輕刷過他古銅色的肌膚,引來一陣陣的顫慄。
林盛夏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她只是沉默的擁抱著顧澤愷,大腦裡一片的空白。
他很安全,他沒有事,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
為什麼走不出陰影的,獨獨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我的顧太太那麼堅強,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小小的噩夢就打敗呢?”顧澤愷所做的,不過只是用著大掌沿著她凝滑光潔的背脊慢慢的撫摸著,像是小時候許多家長都做過的那樣。
顧澤愷,我一點都不堅強!我所有的冷靜堅強固執倔強都是迫不得已的!
你到底懂不懂?
林盛夏卻什麼都不說,只是在他脖頸處拼命的搖著頭,將顧澤愷的脖頸摟得更緊起來。
顧澤愷也反手將她摟得更緊,她需要自己的時候他會在她的身邊一直陪伴著她的,只是她的淚卻讓自己的心一陣陣的抽疼了起來,那種夫妻之間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感同身受令此時的這個男人清晰的感受到了林盛夏的不適。
他們兩個人彼此赤…裸,就像是赤條條的嬰孩一樣,褪去了光鮮亮麗的外表,用著最真實的狀態接近著彼此。
顧澤愷將林盛夏從冰涼的瓷磚上打橫抱起,動作緩慢而又輕柔的向著臥室的方向走去,赤…裸的腳心再次踩在木屑上,帶出些許血絲。
從頭到尾林盛夏都沒有說一句話,精緻冰涼的臉龐削瘦萎靡。
顧澤愷將她放在床上,隨後轉過身又向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抽水馬桶的聲音旋即響起,而片刻之後顧澤愷又拿了一條沾水後被擰乾的毛巾走了出來。
林盛夏沉默的坐在床邊,看著顧澤愷完美的側臉呈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半蹲下仔仔細細的擦拭起她纖細的手指,每根都沒有放過。
擦拭完手指,又抬起了她素白的玉足,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是從未對她有過的溫柔。
林盛夏覺得,這一刻的顧澤愷,真像是個絕頂的好丈夫。
顧澤愷,假如我在你面前不是這麼的堅強固執,假如我膽怯軟弱一些,你在見到那樣的我時,是會閃躲還是會抱緊我?
老天還真是喜歡跟這些痴男怨女們開玩笑,它將天底下男女的愛恨嗔痴玩弄於股掌之中,卻又不肯為這些人指出一條明路。
它就這樣沉默而又帶著看好戲的情緒將所有人的痛苦收入眼底,收集著每個人的故事。
將他們的心裡的傷,匯成月老手中的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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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
林盛夏沉默著坐起身來,安靜著下了床。
幾乎是她一動,顧澤愷便有了感覺,不過見林盛夏似乎並不像是之前那麼激動,他只是沉默的睜開了眼睛卻沒有說話。
林盛夏很快便回來了,全程沒有開口說話,她只是沉默而又小心翼翼的搬動著顧澤愷的腳掌,偌大的房間裡很安靜,除卻呼吸聲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
顧澤愷可以感覺到林盛夏將家用醫藥箱開啟,從裡面取出鑷子小心翼翼的幫他夾著當時門板被踢開時的木屑。
她的動作很輕柔,指尖在他的腳心處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