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被灣積電收購之後出走對岸的章儒京,想到了灣島對晶圓廠在對岸投資的嚴防死打,想到了裝置的禁運。
那不知道是一段多麼坎坷的歷程,一片多麼原始的森林,一條多麼篳路藍縷的路。
可是……廖青山緩緩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張總,父親曾對我說,峽灣不寬,青山相對,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我的名字因此而來。」
張中牟久久沒有說話,最後長籲一口氣。
「你有父親,我也有父親。你生於灣島,長於灣島。我卻生於江南,在顛沛流離中成長。我逃了三次難,住了六座城,最後才隨父親遠渡重洋。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你過去一趟吧。如果真是這樣,談條件的時候,你至少要有生產管理上的絕對發言權,你要在股東序列裡佔至少5。這筆錢,我借給你。」
廖青山難以置信地看著張中牟,張中牟卻似有些疲憊地揮揮手:「你去吧。如果真是這回事,回來之後,去和老曹聊一聊。」
廖青山像是第一次真正窺見張中牟的一些內心一般,欲言又止。
家國時代的傷痕原來一直在他的心裡,也許,他是在自己的那一條路上,往有朝一日同樣的方向走去。
而如今,哪怕心裡再有想法,他也不得不守在這條路上。
因為他的身後,背負得更多。
最後,廖青山微微鞠了一躬,離開了張中牟的辦公室。
老曹……
廖青山想到曹星辰最近的言論和舉措,更加確定了張中牟的想法。
原來大家的血液裡,奔湧的,終歸都是大江大河。
他拿起手機,撥通簡玉書的電話。
「我明天到。」
第313章 願有生之年,得見四海歸一
顧松在華清嘉園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回到宿舍。
已經拿到了一部新手機,諾基亞的7650,也換了個新手機號。給重要的人把號碼發過去,就先把舊手機關機了。
元旦假期裡,難得暫時清淨了下來。
「顧松,昨天下午的課也幫你請假了。」一進宿舍,白楊一邊說,一邊湊過來,「整個學期最後一節課你也翹掉了,考試沒問題吧?」
顧松把包放下脫了外套,搓著臉說:「考試是沒問題,就是事情都碰到一起了頭大。」
白楊好奇地問:「你搞出什麼新成果?忙成這樣。」
鄧熠輝和劉大慶也看了過來。
顧松想了想,還是說道:「就是u盤裡的儲存晶片,我公司搞出了一種新的晶片。」
劉大慶想到老爸的電話,說道:「不止這麼簡單吧?」
顧松點頭說道:「是的,新的晶片是新一代的架構,領先現在世界最高水平一個時代。所以,現在事情很多,全球申請專利,可能還要和國外企業打官司。然後國內,要建廠生產這種晶片,國家也要投錢,牽涉到很多問題。」
鄧溢輝和白楊消化了半天,才感慨起來。
「牛逼了……」
「好可怕……」
顧松苦著臉:「成果出來了,又不知道國外的進度怎麼樣,所以只能第一時間搶著申請專利。剛好就趕上了要期末考試,現在和這件事比起來,期末考試也沒辦法,能考的就去考。不能去考的,只能到時候申請補考了。」
鄧熠輝呵呵一笑:「是我們感受不到的煩惱。」
劉大慶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感受到了。」
白楊奇怪地問:「你怎麼了?」
劉大慶看著顧松說:「武湖市的領導找到了我爸,我爸給我打了電話,讓我給顧松敲邊鼓。」
顧松嘴巴都張大了點:「這事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