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頗為奇怪。
晚飯前,紅纓領著諸葛孤容前去見水雲恆。
一進了前院,諸葛孤容就打發紅纓回了蘭香閣,並讓水雲恆屏退所有丫鬟,包括大夫人也一併遣了出去,大夫人雖心有不甘,礙於寶文堂乃老爺的院子,她也沒敢多話,只得怏怏氣憤離去。
“聽聞,黃昏之際,是你將小女抱回水府”?待屋內無人後,水雲恆一臉陰沉的開口問道,眉眼間一道道精光直射諸葛孤容,彷彿要看穿他。
“沒錯,正是在下”,諸葛孤容迎面過去,與水雲恆四目相對,明眸裡清澈至極,稜角分明的五官,丰神俊朗,不驕不躁,很是平淡。
水雲恆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聲:“輕浮小兒,我水家女子也是你能指染?如今你明目張膽的抱著回來,讓老夫與女兒如何自處,讓煜王爺顏面何存”?
諸葛孤容淡淡一笑,作揖又道:“家師卜運算元老人,水老爺的四女兒,正是在下的小師妹”。
一語說出,水雲恆頓時臉色一變,似詫異似興奮,卻也有幾分疑惑,“你說的可是真的”?
“家師算出小師妹最近有禍事引身,故此派我前來照應,水家老爺一心求子,多年未成,並讓在下相告水家老爺,家師不出二日,也前來水府,為水家老爺卜算一卦”。
面對諸葛孤容的翩翩有禮,加上那句卜運算元也要來水府,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笑的合不攏嘴,全然不見剛剛的陰沉之色,“哈哈哈,好,好,老夫也算是沾了月兒的福氣,能得卜運算元一卦,勝似千金,好,好”。
諸葛孤容微微笑了笑,看似平淡,明澈的眼眸裡卻快速閃過一絲鄙夷。
緊接著,水雲恒大擺酒宴,珍饈美味不盡其述,竟將諸葛孤容奉為上賓來款待,令很多人不解,就連大夫人得到訊息,也是氣的抓狂,本來還想借著此次機會,好好挫一挫那對下賤母女的氣焰,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那兩個賤人的能力。
想諸葛孤容不過二十出頭,年紀輕輕,即便萬貫家財,招為女婿,也未必能讓老爺這般傾囊相待,大夫人眉眼轉來轉去,卻怎麼也想不通究竟為什麼,看來,她要下一番功夫,好好查一查了。
不多時,二夫人與三夫人姍姍朝著暮煙閣而去。
別人也許想不通,但水雲恆心中如同明鏡,多年求子不成,他心中也是鬱結難舒啊,家中六位夫人,只得一子,而這麼多年來,他在外尋花問柳,擲千金訪名醫問高人,都得不出任何結論。
相反,床榻之事他仍舊金槍不倒,如魚得水,並無任何病由,可就是生不出兒子,連個影兒都看不到,如今,除了卜卦,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外面那些算卦先生,無非浪則虛名,眼下只能仰仗卜運算元為他算上一卦,結果是福是禍,他也就死心了。
“你說,小女被庚少狄的嫡妹,庚少華打傷了”?
席間,諸葛孤容將事情原由告訴了水雲恆,一來,無商不奸,即便他與師妹沒什麼,恐怕水雲恆的疑心病也會犯嘀咕,所以,解他寬心,二來,也讓水雲恆有個準備,他雖沒有入得皇宮親眼見到,光聽紅纓描述,已然覺得庚少華不會就此罷休,所以,讓他有所謹慎。
但諸葛孤容獨獨將南宮煜那一章剪掉,他跟隨師父多年,耳燻目染,一見水雲恆便知道,他對這個女婿,是極為滿意,就算他說破了,只怕水雲恆也未必會相信,畢竟,南宮煜在京城這幾年,安分守己,從沒在人前暴露出他的真面目。
“沒錯,在下只怕師妹日後。。。。”,說到這,諸葛孤容不禁露出一抹憂色。
水雲恆一飲手中的酒杯,大手一揮擺了擺,“絕對不可能,這點,侄兒你完全可以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庚少狄再是包容嫡妹,也要看看煜王的面子,將來月兒過門,他還得喚一聲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