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來得無聲無息,他雖然只是輕輕一拍,楊牧已是給嚇得跳起來。回頭看時,只見“戴湛”笑吟吟的站在他的面前。
楊牧大吃一驚,心裡想道:“想不到戴湛的武功比我聽得人家說的更為厲害,他若是存心暗算,這一拍就拍碎我的琵琶骨。不過,他此來也定非好意。”
“戴湛,你跟蹤我作什麼?”楊牧擺出官架子問道。
快活張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笑道:“楊大人,你別猜疑,我對你實是一番好意。我是來找你回去的。”
楊牧哼了一聲,說道:“我不會迷路;用不著你費必!”
快活張似笑非笑的說道:“楊大人我就是怕你迷路。不但迷路,而且走入死路!”
楊牧變了面色,沉聲說道:“戴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當年你身受嫌疑逃出京師,你回來才是自投羅網呢!”
快活張笑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現在恐怕是你要步我的後塵了。”
楊牧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快活張道:“我是給你指一條生路,你既然不願回去,不如就此遠走高飛!”
楊牧說道:“我不過暫時不想回去觀戰而已。我又沒有犯罪,何須學你當年那樣畏罪潛逃!”
快活張笑道:“目前你所受的嫌疑只怕比我當年更大,這次你們謀奪震遠鏢局的計劃失敗,烏蘇臺非責怪你不可,只怕你所受的不只一頓蟒鞭了!”
楊牧暗暗吃驚:“烏總管鞭打我的事情,怎的他也知道?”口氣不敢太過強硬了,但仍是說道:“你是私通叛逆的嫌疑,我最多不過辦事不力,用不著你替我擔心!”
快活張道:“當年我受嫌疑,不過因為我有一個朋友是從小金川來的。嘿、嘿、你呀!”
楊牧開始慌了,澀聲說道:“我,我怎麼樣?”
快活張道:“你是裝胡塗吧!難道你還不知目前正在和宇文雷交手的是誰?”
楊牧心頭一凜道:“不是你的徒弟嗎?”
快活張道:“我這徒弟是假的,但他是你的親人卻是真的!”
楊牧早就疑心是他兒子,聽快活張這麼一說,更是越想越似,暗叫“苦也”!那知快活張說的是齊世傑,不過快活張也沒說錯,舅甥亦屬至親。
快活張繼續說道:“我這假徒弟總會被人識破本來面目的,假師徒罪名尚小,你和他是骨肉至親,追究起來,罪名可就大了。”
楊牧說道:“縱然真的是那小畜牲,但他是他,我是我,……”聲音的顫抖已是掩飾不住,其實他說這些話也不過等於夜行人之吹口哨,給自己壯膽而已。
快活張哈哈一笑,往下說道:“別要自己騙自己了,你應該知道,宇文雷是白駝山主宇文博的侄兒,宇文博是你們烏總管的好朋友。我這假徒弟,你的真親人,這次不但要令宇文雷做不成總鏢頭,而且還要拆穿他的身分,你若不信,可以多留半柱香時刻,好戲就要在你面前上演了。嘿嘿,宇文雷給打個半死不活還不要緊,拆穿他和你們烏總管的關係,你想烏總管能不遷怒於你嗎?好戲當眾上演,不比前晚沒人知道楊炎的身分,那還可以私了。你不過是烏蘇臺的奴才,白駝山主卻是他的好友。你以為只須你對他發誓效忠,他就可以饒你?哼,哼,恐怕他不會與你分清什麼,他是他、你是你吧?”
楊牧暗自思量:“這小畜牧若然把事情鬧大了,確是可慮!”
蟒鞭毒打的滋味記憶猶新,不由得不寒而粟了!
楊牧氣焰全消,但目光中仍然流露一點疑惑之意,盯著快活張道:“多謝你為我剖析利害,如此說來,你倒真是一片好心了。但我不懂,我是強佔你的股份的人,因何你對我這樣好心?”
快活張忽地改了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