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變雙方都是迅速之極,穆欣欣剛剛脫出楊炎的掌握,反手一揚,只聽得“波”的一聲,一顆彈丸,空中爆裂,煙霧迷漫,而且在煙霧之中,夾雜著無數細如牛毛的梅花針。煙是毒煙,針是毒針,滿以為楊炎即使避得開毒針,也會被毒煙昏迷。她暗箭一發,一看楊炎已在毒煙籠罩之下,便即斜身竄出,縱聲笑道:“小叫化,你躺下吧?哼,你膽敢暗算老孃,這可真是孔夫子門前賣百家姓了!”
那知楊炎非但沒有躺下,連閃避也沒閃避。只見牛毛也似的無數光芒四處流散,楊炎一聲不響便即衝出煙霧的籠罩。
原來楊炎早已提防她會放毒,在暗器未爆裂之前他已閉了呼吸,至於那一叢毒針,則是被他施展“沾衣十八跌”的上乘內功反彈開去的。
“沾衣十八跌”本來是從摔角中變化出未的絕技,可以令襲擊自己的敵人沾衣即跌,有十八種技巧,以內功配合摔角的技巧,故稱“沾衣十八跌”。原本“跌”的是人,而不是物。但內功若是練到上乘境界,晴器沾衣也會彈開,無須以摔角的技巧配合。
穆欣欣固然是嚇得魂不附體,爾朱榮更是不禁大吃一驚,心裡想道:“看來這小子的內功造詣竟似不在我之下,倒是不可小覷他了!”
楊炎衝出了煙霧的籠罩,這才吐氣開聲:“你們白駝山的鬼域伎倆我早已見識過了,妖婦,你給我躺下吧!”聲出招發,這一掌已是全力施為,有如鐵斧開山,巨錘鑿石,穆欣欣觸到掌風,已是感到呼吸不舒。
剛才楊炎是想抓她作為人質,那一抓手法雖然巧妙,內力卻是不足致命的,如今他全力施為,可就不同了。穆欣欣的“泥鰍功”對付這樣剛猛的掌力是毫無用處的,莫說給他打個正著,劈空掌力亦足以令她五臟受傷。
不過,她也沒有倒下。楊炎掌力剛發,爾朱榮已是飛身撲來,剛好趕得上接上這掌。
雙掌相交,聲如巨雷,楊炎接連晃了幾晃,暗暗吃驚:“怎的這廝也會龍象功?似乎比齊世傑的龍象功還更霸道!不過剛猛有餘,精純卻是有所不及。看來尚是未能盡得天竺那爛陀寺的武學精髓。”
原來爾朱榮的母親是天竺人,父親是在西藏長大的漢人,他是在那爛陀寺做過幾年僧人的,傳授他龍象功的師父是那爛陀寺三大高僧之一的奢羅法師,奢羅嗜武成迷,佛學卻是未到勘破色空的境界。故此他的龍相功反而不及第三名高僧迦象(齊世傑師父)的糟純。
爾朱榮佔得上風,心頭大喜:“這小子雖然自兼兩派武功,兩個師父都是頂兒尖兒人物,武功卻也沒有如我想像那麼厲害。”當下用了個“粘”字訣,不讓楊炎鬆開手掌,加緊運用龍象功進逼,喝道:“你要逃出我的手掌心那是絕計不能的了,你若還要性命,乖乖投降吧!”一攻一拒,楊炎接連退了三步。
穆欣欣這才穩住身形,胸口還在隱隱作疼。想起剛才遭遇之險,爾朱榮倘若遲來片刻,真是不堪設想。她調勻呼吸,知道自己沒有受傷,方始放下心上的石頭。餘怒未消,叫道:“你別忙著殺這小叫化,留他給我。”爾朱榮笑道:“你要他做什麼?”穆欣欣道:“他長相不算太醜,我要把他變作小太監,讓他服侍老孃。”爾朱榮哈哈笑道:“原來你看中這個小白臉,我可不能把他留給你了。”
兩人一唱一和,把楊炎當作囊中之物、釜底之魚。要是楊炎被他們激怒,爾朱榮就可以更容易取勝。
楊炎沉住了氣,爾朱榮發覺對方的內力似乎越來越弱,但總是攻不破他,心裡有點詫異,但也只道楊炎已是勢困力窮,在作最後的掙扎,當下縮緊掌力,喝道:“臭小子,還不投降,當真要找死麼?”
話猶未了,陡地只覺自己所發的內力有如泥牛入海,一去無蹤,突然間就給對方化解了。說時遲,那時快,楊炎已是運勁反擊,爾朱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