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記,說道:“炎兒,待打勝了這一仗,咱們再來替你的爹爹遷葬。如今你必須重振精神,跟我殺敵。”楊炎抹乾眼淚,說道:“爹爹說得是,孩兒遵命!”這是他第一次叫孟元超做“爹爹”,從孟元超那裡感受到的父愛,減輕了他的悲痛,心裡想道:“我已經比別人幸福得多了,死了一個爹爹,還有一個爹爹。眼淚剛剛抹乾,不覺又流出來了。
孟元超把丁兆庸抓了起來,說道:“丁大帥,讓我們這些‘草寇’伺候你去督戰吧!”丁兆庸折斷一根肋骨,忍著疼痛,破口大罵:“我身為大帥,寧死不辱!孟元超,你殺了我吧,我絕不能任你擺佈!”
孟元超哈哈大笑,說道,“丁大帥,事到如今,恐怕不能由你作主了!”點了丁兆庸的穴道,說道:“咱們正用得著這個大帥,就讓他繼續做大帥吧。對大帥應該優待一些,把我的坐騎給他坐。”
盂元超點穴功夫甚為奇巧,丁兆庸著了他的重手法點穴,全身肌肉僵硬,放在馬上,腰板挺得筆直,若然不是來到他的身前,很難看出異狀。
龍靈珠笑道:“他這副模樣,倒是很像個神氣威嚴的大將軍,就只怕他坐不穩雕鞍。孟元超道“我自有辦法擺佈他。”取出一卷鋼絲,把丁兆庸縛在馬上。鋼絲和普通的縫衣棉線一般粗細,燈火下肉眼都幾乎看不出來,這捲鋼絲拉開來有七八丈長,孟元超拿著鋼絲的另一頭,笑道:“如今這位大帥已是變成了我手中的傀儡,不怕他不任由我的擺佈了。”
當下孟元超這隊人馬,扮作丁兆庸的親兵,俞呼後擁,奔向戰場。孟元超換了一匹坐騎,與他並轡驅馳。他原來那匹坐騎是經他親自訓練出來的戰馬,他在旁邊,一樣可以指揮如意。
戰場已經向山上推移,萬馬德軍,正在展開混戰。
大部份清兵都已投入戰楊,但按照丁兆庸的部署,還有三個最精銳的騎兵營是留下來保護他的。這三個營只有在兩種情況之下,方準開動,一是在敵人已經殺到來的時候;一是有主帥親臨發出號令,才能出戰。
戰場雖然已經擴充套件到了山上,但還未殺到帥帳的附近。亦即是說第一種情況還未出現。
孟元超在高處望下去,新的情況又出現了。只見附近山頭,烽煙四起,對著魯特安旗城門那一面,火把婉蜒,人馬如潮。
看這情形,孟元超立即可以作出判斷。回疆的十八個部落,雖然不知道有多少部落出去,但確信已是有援兵四面來到。
但援兵來到,堅守魯特安旗的羅海部隊,亦已開城殺出來了。
戰鬥越來越激烈,援兵亦已投入戰楊了。火光中可以看見刀槍如雪,戰烏賓士,黎明前的山谷也彷彿給慘烈的喊殺聲撼動了,當真是地動山搖。
孟元超知道,清兵有五萬之多,援兵加上羅海原來的部隊再加上柴達木來的義軍,數量上恐怕還是比不上清兵的。而且各個部落的回人兵士,未經兵法部勒,只憑氣血之勇,嚴格說來,乃是烏合之眾,戰鬥力恐怕也未必比得久經訓練的清軍。
孟元超當機立斷,押著丁兆庸在留守最後一道防線的三個大營的營門馳過,大聲喝道:“大帥有令,三大營速向後山撤退!留守部隊,改作前頭部隊,天明之前!必須離開成場三十里地,不得有誤!”他用深厚的內功傳令,三營清兵,聽得清清楚楚。
士兵誰想真個賣命?一聽此令,都是喜出望外,當然是立即執行了,其中雖然有幾個比較細心的長官有點懷疑,疑點之一,這個傳令的“中軍”他們從未見過,疑點之二,丁兆庸沒傳他們進見,按常理說,他們是統兵的將領,縱然是在緊急關頭,丁兆庸也該接見他們,吩咐幾句;三來丁兆庸叫他們撤退,他自己反而率領親兵奔趕戰場。
但疑點雖多,他們親眼看見丁兆庸騎在馬上,也絕計不敢疑心命令是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