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時候了,你還在這扯犢子。〃我心知那三隻要命的荷花婆可能就在底倉,心裡很不安,左右的亂看,來回看了一陣子,目光不由自主的掃過艙壁上那些畫,漸漸的就被吸引了。
畫有點粗糙,不過還能大致看得清楚,我看到畫面上滔天洪水,肆虐大地,之後,有人開始跟洪水搏鬥,引流歸源,那個領頭治水的人,成為眾人膜拜的共主。
毫無疑問,畫的內容人所共知,就是昔年禹王治水安天下的典故。
再接下來,畫的內容猛然一變,禹王可能壽元耗盡,與世長辭。萬民哀嚎,抬著他的棺槨,邁步走向大河。禹王當年下葬的情景,懷西樓的花老漢曾經講述過,但是我看到畫面上並沒有蓮花木像。
我還想接著看,但是後頭的畫已經分辨不清楚了。彌勒思索了一下,道:〃事情真是這樣?〃
〃事情是〃
我一句話還沒有問完,從古船的底倉,突然就傳出一聲沉悶的槍聲。槍聲讓我們猛的一激靈,拔腳就朝那邊走。老餘手下那幫人還沒有死絕嗎?還在跟荷花婆搏鬥?但是為什麼之前一點聲響都沒有聽到?
我和彌勒走的很快,轉眼就到了二層的盡頭,和之前一樣,盡頭處有大條石鋪出的石階,靠近石階的時候,血腥味頓時濃重到了極點。
眼前一片血腥,大概有五六個人橫七豎八的堵在石階上,已經被抓咬的幾乎沒有人樣了。等我們趕到的時候,一個還沒有完全死透的人正靠著牆,艱難的把旁邊的槍抓起來,又一點點把槍口對準自己的頭。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傷,腹部有一個大的嚇人的傷口,隱約能夠看見裡面的內臟。血流的到處都是,他已經完全絕望了,即便再多活一會兒,也只不過是多承受一會兒煎熬。
他呆呆的看著我和彌勒,臉上全都是血,微微張開嘴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漸漸的,他慢慢把槍口對準太陽穴,用盡所有的力氣,扣動了扳機。
嘭
我看見子彈穿過頭顱的彈孔呼的飈出一股血,那人的身體立即癱軟了,斜斜的靠著牆,一直到死,他沾滿鮮血的眼睛還是沒有閉上,定定的望著我們。我和這個人素不相識,看到他就這樣死在眼前,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這種淡淡的傷感很快就被底倉傳來的聲響給打斷了,我暫時還看不到底倉內的情景,然而不用看就知道,那肯定是荷花婆在船板上慢慢爬動的聲音。
荷花婆果然在底倉!
我一時間感覺呼吸有點遲滯,忍不住就捏住了胸前的鎮河鏡,彌勒把撬槓放到一旁,彎腰撿起一支槍,拔下彈夾看看裡面的子彈,又飛快的找了兩個滿彈夾塞進口袋。
〃你大概不會用槍,就拿著銅鏡對付它們吧。〃彌勒嚥了口唾沫,道:〃底倉就在眼前了,咱們必須要看看!〃
我和彌勒彎下腰,踩著石階朝下走兩級。石階上全部都是血,踩上去就覺得鞋底發粘,但當時已經顧不上這些了,注意力全部都在底倉。
彌勒就拿著槍對準前面,子彈估計很難把荷花婆徹底打廢,只不過可以依靠衝擊力阻止她們一時半會兒。當我們貓著腰走下幾階石階時,我的眼睛立即定住了,腦子裡轟的一下,思潮翻滾。
石頭棺材,我看到了石頭棺材!
整個底倉內除了周圍一些用來壓倉的大石塊,幾乎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因而,擺在正中的那口石頭棺材立即映入眼簾。我見過不止一次石頭棺材,因為要找爺爺,所以對這個東西很上心,甚至連棺材外面那些花紋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不可能看錯,底倉這口石頭棺材那麼古老,那麼沉重,花紋繁複,跟我見過了數次的石頭棺材是一模一樣的。這口棺材曾經葬了禹王,後來被七門河鳧子用來世代鎮河,它怎麼會出現在古船裡!?
看到石頭棺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