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年幼又可憐的孩子,我可以不要命,但既然救了她,就是想讓她好好的活下去。
我打消了轉身硬拼的念頭,繼續猛跑,形勢的確很不好,腳步漸漸沉重,被老羊倌陰魂不散的纏著,身軀疲憊到了極點。
〃止步!不許再朝前跑了!否則活剝了你!〃正在奔跑中,後面的獨眼重瞳突然扯開嗓子衝我大吼起來。
我不知道這一路追擊持續了多長時間,只覺得已經跑出去很遠很遠,幾乎到了裂谷縱向的另一端,這時候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但是獨眼重瞳的話一出口,讓我察覺出了他語氣中的異樣。抬頭朝前面看了看,在裂谷的盡頭,一高一低兩座小山左右相對,中間有一道不怎麼寬的山道,獨眼重瞳好像對前面那個地方有些忌諱,身後那些聖域人的腳步也微微發滯。
這肯定是我第一次來到極西的雪山聖域中,但眼前的情景卻讓我覺得似曾相識般的熟悉,幾乎不用多想,老鬼胸前那幅圖的痕跡就展現在腦海裡。這個地方,隱約就是那幅圖中的樣子,對於那幅圖,我覺得很重要,所以牢牢記在心裡。這樣一來,不用後面的人多說,我也知道,現在肯定是到了聖域的祖地,生死山。當初聽外曾祖母說過,生死山是聖域祭祖的地方,平時不準人靠近。
生死山近了,我心裡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圖中的那棵樹,老鬼千辛萬苦的從極西趕回大河灘,就是為了把這個訊息傳回去。秘密,就在眼前了!
我根本不管那麼多,不論後面的人怎麼呵斥阻止,腳步還是飛快,用盡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把速度提升到極限,衝著高低兩座相對的小山猛衝而去。後面的獨眼重瞳恨的咬牙切齒,卻追不上我,跺著腳的破口大罵。我正跑著,又覺得有點不對勁,此時此刻看起來,後面那些聖域人對生死山的忌諱,好像不僅僅因為這裡是祭祖的祖地那麼簡單,就如同生死山蟄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讓他們心有不甘卻不能不放慢腳步。如果放在平常的情況下,我肯定要好好的斟酌一下,看看值得不值得冒這個險,然而這時候危在旦夕,也顧不得再考慮那麼多。
一高一低兩座山緊緊相鄰,山間的山道非常狹窄,入口處只能容三四個人並排透過,傳聞中,這是九黎的始祖蚩尤當年密謀為禍中原的一個老窩,蚩尤曾經在生死山居住,並且親手種下了那棵樹。我一口氣跑到了山道的入口前,獨眼重瞳在後面硬生生的停下腳步,大喊道:〃給我站住!〃
他越是這樣焦急,我跑的越快,身形一動,就要從山道的入口衝進去。就在這個時候,寂靜無聲的山道入口裡面,突兀的顯現出了一隻手,那隻手悄然從黑暗處一拍而來,沒有浩大的聲勢和驚人的響動,卻帶著一股死亡的氣息。我的瞳孔猛然一縮,跑的這麼快,想要抽身已經來不及了,身子猛的一扭,沒能完全躲過去,被那隻突如其來的手掌微微擦了個邊。
僅僅就是這一下,我半邊身子都好像要碎裂了,腳步一踉蹌,抱著孩子在地上打了個滾。等抬起頭的時候,那隻手的主人已經慢慢從山道後面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這這〃獨眼重瞳還有後面一眾聖域人頓時像羊見了老虎一樣,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開始不停的後退。我在原地掙扎了一下,身體的疲憊難以抵擋,這麼一倒下去就恨不得好好的睡一覺。
那個人從黑暗中走到了山道的入口,獨眼重瞳絕對是個高手,但是那人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目光在我身上一瞥。我同時也看到了他,這個人的年紀真的不好說,以我的眼力都感覺不出他到底有多大的歲數。
他只有不到一米七的個頭,在苦寒的雪山聖域中,算是個矮子。他的臉龐看上去好像皺紋密佈,但再轉眼看看,又好像光滑的如同一個嬰兒。這人有兩道很濃又很長的眉毛,眉毛烏黑,但下頜的一抹鬍鬚已經皓白如雪。他那麼輕輕的站在山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