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命奚寧遠在他的面前自裁謝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冷冷地盯著奚青璧,奚青璧如此做,並沒有事先求得他的允許,有些不把他放在眼中。他以為,奚青璧的心中,恐怕並未把他當做真正的主子來看待。
“主子,請主子開恩,恩准犬子在主子的面前自裁謝罪。待處置了他,罪臣父子再恭候主子賜罰。”
“爺不曾說過,讓他自裁謝罪。”
宮錦文的語氣重了起來,帶出濃重的寒意,既然拜他為主子,怎麼敢不事先求得他的恩准,就敢命奚寧遠自裁謝罪?
“主子,懇請主子開恩,臣萬死之罪,逆子敢傷了主子的金體,萬死莫贖,主子如何處罰都是應當的,臣只求主子賜他自裁謝罪。”
“太子爺,求太子爺恩典,此事是罪臣一人之過,太子爺便連這個恩典,也不肯賜給罪臣嗎?”
奚寧遠抬頭用哀懇的目光看著宮錦文,緊緊握住奚青璧扔在地上的匕首,沒有得到宮錦文的恩准,他連自裁謝罪也不敢。
此事的牽連太大,他唯有求得太子爺的恩准,才能以死謝罪,不拖累家人。
“罪臣不孝,上罔顧君恩,下違背家父和家兄的教訓,以至於大膽妄為,傷了太子爺的金體。此罪,縱然是萬死猶輕,臣卻是隻有一條命,只有拜求太子爺開恩,恩賜罪臣自裁謝罪,以略贖罪孽之萬一。太子爺,就求您看在姐姐的份兒上,賜下這個恩典吧。”
“你如今明白了嗎?”
“是,罪臣知錯,只恨明白的太晚,若是知道是太子爺當面,罪臣死一萬次,也絕不敢傷了太子爺的一絲一毫。”
宮錦文沉默了片刻,房間中的氣氛更是壓抑沉重,跪在地上的奚寧邦和奚寧遠二人,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匍匐在地,連頭也不敢抬。
奚青璧也跪伏在地,深深低著頭。
見宮錦文不說話,奚青璧才再拜:“主子,請主子吩咐。”
“爺的吩咐,對你有用嗎?”
“主子的吩咐,臣萬萬不敢違背,一切遵從主子吩咐。”
“哦,奚青璧,我的岳父大人,你的話,有幾分可信?”
奚青璧緩緩地挺直了身軀,直挺挺地跪了起來,抬頭望向宮錦文:“主子,太子,主子但有吩咐,臣無不為唯命是從。主子是旦夕國的太子爺,是臣的君主,臣是您的臣子。今日之事,臣懇請主子一個恩典,此後臣之家族,皆是蒙主子的恩典才能得以儲存,主子,請主子開恩。”
奚青璧躬身深深拜了下去,給宮錦文磕了三個響頭。
宮錦文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拜伏在他腳下的奚青璧,這番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為,奚青璧不會出面,在暗中操縱這件事。不想,奚青璧親自過來磕頭賠罪,向他表明效忠的意願。
“若是爺不肯給你這個恩典呢?”
宮錦文逼問了一句,他不是不肯給奚青璧這個恩典,而是要探明奚青璧的心意。
奚青璧再一次緩緩地挺直了身軀,抬頭望向宮錦文,深情悲傷而凝重,失去了素日的優雅和淡定。如此的奚青璧,讓宮錦文的心不由得為之一動。
“太子爺若是不肯賜予罪臣這個恩典,罪臣一家將死無葬身之地,任憑太子爺您處置就是。”
“任憑我處置?”
宮錦文淡笑,盯著奚青璧道:“爺能任意處置了你嗎?旦夕國的右相大人?我的岳父?”
“國法為重,縱然罪臣和太子爺有姻親,也不敢有什麼奢望。若是太子爺肯念在這點情分上,就賜下恩典,若是太子爺不肯恕宥,臣等也唯有聽憑太子爺的處置,在此長跪恭候太子爺降罪。”
“太子爺,此事皆是由罪臣一人而起,就由罪臣來結束吧。父親,不孝子不敢求父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