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陸庭生終於忍無可忍地甩了沈雪凝一個耳光。
聲音格外響亮。
沈雪凝半張臉頓時紅腫不堪,她尖叫了一聲,瘋了似的就要廝打陸庭生,被站在旁側的陸震東擋了回去,這一舉動令南叔的臉色一下子黑成了鍋底。
“陸庭生,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
陸庭生眼冒兇光,徹底撕下偽裝。
“我還想問你一句到底安的什麼心,阿南,我自問對你不薄,一直拿你當兄弟,可是,你恐怕早就不認我這個大哥了,既如此,今日我們好聚好散,恩斷義絕。”
說著,他意味不明地譏諷一笑。
“你回家守著這個婊子過日子吧,我倒要看看沒有我陸庭生的施捨,你在香江能混出個什麼樣子,還有,友情提醒你一句,別把野種當親子養!”
一番話說得南叔徹底凌亂了。
按照他的本意還不想和陸庭生撕破臉,畢竟他手裡那點生意幾乎全部要仰仗陸庭生,之所以逼問陸庭生是不是殺害了他的妻兒也是為了利用死人多從陸庭生手裡討些好處,等他給兒子積攢夠了家業再一腳踢開陸庭生。
現在。
反倒是他先成了那個被踢開的人。
還有,陸庭生說他把野種當親子養是什麼意思?
南叔狐疑的目光落在沈雪凝身上,嚇得沈雪凝急忙表忠心。
“南叔,你別聽陸庭生挑撥,他是在故意報復,我懷的孩子就是你的種,你一定要相信我,嗚嗚。”
一邊說一邊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南叔陰沉著臉不說話,心裡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陸庭生則是得意洋洋一笑,認為自己已經全身而退,順手再給沈雪凝來一記釜底抽薪。
“之前你還說懷了我的孩子呢。”
“實際上呢?”
他輕蔑一笑:“不過是個馬仔的濫種,現在又從哪裡懷了野種想要訛人了?婊子!”
南叔:“!”
震驚!!!!
沈雪凝一噎,慌得眼淚流得更歡了,就差剖出心肝給南叔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形勢一下急轉直上。
陸庭生三言兩語就化解了自己的處境,反倒給南叔和沈雪凝之間埋下了一顆地雷,溫淺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後背有些發涼,她抱緊懷裡的蟲蟲,有些後悔這次的香江之行。
早知陸庭生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她肯定不會將自己和蟲蟲置於危險之中。
萬一他喪心病狂想要自己的小命呢?
江暮雲似乎是看出了溫淺的忐忑不安,她輕輕拍了拍溫淺的手背以示安撫,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現在還不能和陸庭生拼個魚死網破,她要確保自己的孩子能全身而退。
畢竟。
香江是陸庭生的大本營。
縱使心裡千般恨萬般怒,為了溫淺和外孫,她也只能暫時忍下來。
“都別說了,繼續辦婚禮吧。”
陸庭生眼神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就知道,江暮雲一定會原諒自己。
陸琳兒則是還處於震驚中回不過神來,她心裡莫名有種不安,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輕易就結束,不過她和陸震東一樣,相信自己的父親不會做出殺害兄弟的事情。
至於扔掉剛出生的溫淺……
她歉疚地看了過去,小聲對著溫淺說了句對不起。
溫淺笑著搖搖頭。
“不關你的事。”
她騰出一隻手替陸琳兒整理了一下裙襬,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剛才的事情就算過去了,收拾好心情,做最美的新娘。”
陸琳兒眼圈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