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的孩子早就記事了,一般家庭怕養不熟,是不會要這麼大的孩子的。
而她,居然在六歲這年,被領走了。
領走她的,還是嶺南最有權勢的許家。
剛到許家,爺爺很開心,一門心思給她取名字。
連被接回家的親孫子、孫女,都無暇顧及。
那天她是快樂的。
不僅是因為有了家,還有了好聽的名字。
許喆。
兩個吉,好聽又吉利。
大哥給她取的。
後來,就沒有過那樣的快樂了。
許家不是她的“家”,她只是許家養著的一個人。
跟那些靠許家吃飯的傭人、員工無異。
再長大一些,許喆會想,為什麼爺爺要領養自己。
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是,許爺爺需要小朋友陪他去山裡“進修”。
從進許家開始,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許爺爺都會帶著許喆,去許家位於南山的一處宅子住上一晚。
宅子平時不住人,是許爺爺專門“進修”的地方。
南山頂,一棟白色的兩層圓形建築。
宅子分為上下兩層,每層都是一層超大的房間。
沒有隔牆,沒有分出功能區,只由粗粗的大圓柱支撐。
一整層就是一處大臥房。
他們一般在下午出發,日落前到達。
住一晚,第二天日出後離開。
她住樓下,許老爺子住樓上。
每逢初一、十五,不管天氣如何,不管許喆的學校課程有沒有衝突,堅持了十年。
那也是許爺爺和她,僅有的相處時光。
整整十年。
這就是許謹菡說的,許爺爺延壽十年的方法嗎?
許喆頭皮發麻,感覺身體有些缺氧。
明明梁時樂跟她介紹過的,這裡的每個房間都有安裝淨氧系統。
為什麼她還會感覺氧氣不足?
咔噠~
包間門再次被推開。
“我去!”
梁時樂進門,整個身體抖了一下。
“嚇我一對大白兔一跳!”
許喆垂頭,再抬頭,臉上掛了笑。
“站這裡幹嘛?”
梁時樂香臂一攬,將人往沙發帶,
“無聊了是不是?姐妹給你叫兩個來伺候?”
“沒興致。”
許喆實話實說。
確實沒有興致,對什麼都沒有興致。
“來杯我這裡的特色?”梁時樂拉她坐下,“保證你喝了,白兔猛長!”
許喆搖頭:“不要了,太大也是負擔。”
梁時樂:“......”
許喆:“有酒嗎?”
梁時樂:“......”
姐妹你不知道自己什麼量嗎?
“你要喝酒?”
梁時樂跟她確認一下,姐妹要喝,哪有不給的道理。
“要,酒。”
許喆補充,“烈的。”
梁時樂:“......”
姐妹要什麼,就滿足什麼。
這是梁時樂的交友準則。
於是,茶几上一字排開,十盅龍舌蘭。
純的,烈的。
“這要怎麼喝?”
許喆指著酒盅上的檸檬片,發出疑問。
梁時樂向酒保頷首示意。
穿著西裝打著小領結的帥氣酒保,手持點火器。
咔噠一聲,引火點燃了檸檬片上的白糖。
許喆看著火苗滋滋地燒著白糖,從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