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沒有力氣再折騰了,沈知意找了一圈,才在下人房裡的破櫃子裡找到了一床還算乾淨的褥子,墊在地上,扶著謝廷煜躺了上去。
她又倒了一杯水給謝廷煜餵了,接著轉身就要往外面去。
“煜哥哥,你等著,我去給你找府醫。”
“意兒,回來。”
男人的聲音沙啞,只說了幾個字就劇烈咳嗽起來。
沈知意只得回到他身邊,眼圈紅紅的:“煜哥哥你怎麼樣?你傷得這麼重,意兒得去給你找府醫!”
男人卻拉著她的手:“我沒事,只是些皮外傷罷了。”
他朝外看了一眼:“天色已晚了,別出去了。”
“如今這王府已經被沈南星那賤人掌控,不知她使了什麼法子,將王府裡的下人和侍衛都弄到哪裡去了。”
“你一人出去,我不放心,有什麼事便明日再說吧。”
沈知意抿了抿唇,眨眼間眼淚又紛紛然落下:“煜哥哥,你的傷,是不是沈南星叫人打的?”
謝廷煜沒有吭聲,眼底卻滲出冰冷的恨意。
在他的府邸將他欺辱成這樣,他的王妃可真是好樣的。
沈知意拿出帕子輕輕擦拭謝廷煜臉上的血汙:“煜哥哥,意兒也不知,姐姐竟會做出這種事情”
“她對意兒不好也便罷了,畢竟意兒只是個庶女,比不得她從出生便是侯府嫡女,身嬌玉貴。可煜哥哥你可是身份高貴的靖王,又是她的夫君,她怎可這般對你”
“煜哥哥,姐姐自小就蠻不講理,如今更是變本加厲,要不你休了她吧!”
她在說出這句話時,心裡緊張極了,捏著帕子的手指因攥得太緊,指尖泛出了青白色。
一邊垂眸不敢看他,一邊又偷偷抬眼想要看他是何反應。
這副模樣盡數落入了謝廷煜的眼中。
他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女子的長髮:“意兒,煜哥哥不是說了會娶你做靖王妃嗎?”
“你這是不信我?”
再次聽到這句話,沈知意沒忍住捂著嘴又哭了。
謝廷煜費力撐著身子坐起,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輕撫著她的發:“意兒你放心,沈南星不配做靖王妃,煜哥哥明日便將她趕出府去。”
傅九離那條閹狗竟拿著母妃年少時與表舅來往的信件來威脅他,限他三日之內與沈南星和離,否則這些信件便會呈給父皇!
表舅也是個沒用的,母妃都已入宮多年,他與母妃來往的信件為何竟會留到現在,還落到了傅九離那那閹狗手裡!
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還有沈南星也是個賤人,不是愛他愛得要死要活嗎?不是上趕著也要嫁給他嗎?
如今竟寧願委身一個閹人,還將明威鐵騎的兵符那般重要的東西,都給了那閹人!!!
那閹人有什麼用?連讓她做個女人都做不到!
他好歹娶了她一場,今日去找她,便是想著事已至此,他倒是可以發發慈悲,讓她做一回真正的女人,然後再與她和離。
可沒想到她竟讓人不分青紅皂白打他一頓,還將他套了麻袋
謝廷煜想到這些,呼吸都粗重了幾分,想了想便道:“意兒,你幫我取紙筆來。”
傅九離那條閹狗勢力龐大,明威鐵騎的兵符既到了他手裡,再想拿回來恐怕是很難了。
好在他一個太監,也不可能造反,日後再想法子吧。
如今沈老侯爺手裡的兵權,可是實實在在的,而且是放到明面上的,不像明威鐵騎,就算到手了,也根本不敢拿到明面上來。
既然意兒也是沈老侯爺的孫女,那麼無論是沈南星還是意兒,任誰做這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