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暗示我這個情感不是兄妹之情,我也毫不理會,依舊沉浸在自己一方孤獨的世界裡。
我終究還是錯了,錯得離譜,錯得不可挽回。
在我聽到你出車禍後失蹤的訊息時,我終於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但這份感情還是像一個永久的秘密一樣埋在了心間的墳墓。
既然人都已經不在了,那要這份感情做什麼?趁時間的藥效,讓自己逐漸忘記她吧。當時的心裡這麼想著。
但事實證明,時間這種東西能衝散傷痛這種說法是不靠譜的,於是我忘不掉了,往事的記憶就像一棵樹牢牢紮根在我的身體裡,揮之不去,忘卻不掉。
然後我在等,即便你不會再出現,那我也想將記憶停在你離開前我們歡笑的那一刻,哪怕說我痴情也好,說我自欺欺人也罷,反正我會等,直到你出現的那一刻,因為我知道,你愛我的話不會就這麼丟下我的,決不會……
第四幕:如同泡沫一般破碎的夢想
她就像一場泡沫雨,以一種極為夢幻的姿態讓我心悅誠服。但是,泡沫雨終究還是泡沫,必然消亡的命運又何其可悲?—by蕾拉·漢姆頓
她很突然,來得突然,去得同樣突然。
她的舞臺天賦很驚人,彷彿她天生就是為了舞臺,所以她的命運也必然燃燒殆盡於舞臺。
初遇,莽莽撞撞的小姑娘,臉上留著的,還是未經世事的稚氣,帶著一股子熱血的味道。我真的很討厭這樣的人,光有一腔熱血,一身抱負,卻還是不肯努力,只懂得妄想舞臺上的自己是多麼耀眼,卻從不真正敢踏入舞臺的中央。
最後的結局,無非是一腦子空想無法實現,灰心喪氣,甚至一蹶不振。
這樣的想法也只是持續了一段時間罷了,直到那一天她向我宣戰了。我終於還是意識到這個少女的與眾不同,她,實在是太亂來了。
興許是久經世俗,我那一份年少的銳氣和活力早已被時間磨得乾乾淨淨。如今我在她,就是空的身上又重新感覺到了這份令人興奮的力量。
我期待她對我宣戰之後,戰勝我。
她贏了,贏得徹徹底底,練了無數個日月的絕技被別人這麼就學了去,固然有些鬱悶,但更多的,卻是再遇對手的興奮感。
我越來越關注她,感覺著身邊的空越來越耀眼,我越來越開心,盼著有那麼一天,苗木野空作為我的搭檔或者對手正式地站在舞臺上。
這個機會來了,但是所要付出的代價卻是我沒有意料到的。
卡萊多劇團危在旦夕,我和她作為搭檔,開始練習夢幻之技(正是前文木偶的心願中所提到的夢幻之技,即死亡之技),日復一日,身體超負荷的訓練,我還吃得消,身邊空的光芒卻一日又一日地黯淡了下去。
訓練時無意間的一個小擦傷,使得我有了新的覺悟。雖說是小擦傷,雖然當時我死撐著對空說“沒事”,但是還是因為我不節制的訓練,惡化了。終於傷及了筋骨,醫生告訴我,不能去參加夢幻之技的表演,不然,這隻胳膊必廢。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既然這樣,那麼就讓自己退隱得沒有遺憾吧。
表演夢幻之技的日子像天神的審判之錘,來臨了。那一天奇怪地沒有任何焦躁不安的情緒,所有的一切都像和平常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比以往更加龐大的觀眾群。
我很安靜,空也很安靜,似乎誰也不擔心這次的表演會失敗。
一個小時後,表演正式開始,表演時所有的時機我和空都把握得很好,當身體在空中做完一個又一個瑰麗動人的舞姿時,胳膊的痛已經蔓延至全身。
最終還是堅持下來了,當自己的手和空的手在懸空的舞臺交握的時候,忽然覺得沒有任何遺憾了。這樣退隱了,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