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機會,如果成功的話,非但可以還清債!甚至還能……這是最好的的機會!
走出艙室的朱宜鋒默默的在心裡尋思著。
他現在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擔心,慶幸的是自己在機緣巧合下來到這個時間點,讓自己可以在接下來的十幾年的動盪中謀得個人財富,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在這個動盪中除了充滿了財富之外,同樣也充滿著機遇,只要自己抓住這個機遇。
那麼,也許真的可以成就一番事業!
走出船艉那間船艙,朱宜鋒來到艦橋上,在星光下可以看到一個人正在操著船舵,待看清了掌舵的人之後,他不由一愣。
掌舵的竟然是個中國人!
這是一個不怎麼起眼的,甚至身材都有眼瘦削的中國人,與大多數這個時代的人不同,他沒有留辮子,而是留著像歐洲人一樣的發形,這個水手和其它水手一樣,都是在上海僱傭的,不過似乎一開始自己並沒有注意到他,與其它的水手穿著破舊的棉衣不同,他穿著一身高階船員的呢絨短大衣,難怪自己沒有注意到他,若是他再戴頂海員帽的時候,自己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人。
不過,為什麼要讓他掌舵?
“你好,朱先生!”
恰在這裡約翰遜出現了,他似乎看到了朱宜鋒面上的疑惑,便出聲解釋道。
“沈,是個非常出色的水手,他甚至是一名合格的船長!當然,如果有人願意僱傭他的話!”
約翰遜的解釋讓朱宜鋒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面色黝黑,看起來至多二十七八歲,但實際年齡肯定更小的青年,他可以做船長?
“朱先生,我八歲的時候就上船了,到今年正好在船上呆了十六年!”
沈明在一旁解釋道,他說的是江蘇話。
“朱先生,我的老船長在離開上海時在船上發現了他,當時他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可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天生的水手……”
“船長,我說過,我們家世代跑船,生下來就能遊長江!”
“當然,每一個人都很清楚,所以,他就成了船上的船員,我們一同去過非洲、去過美國,去過英國、法國、普魯士,甚至還去過俄羅斯,幾乎航行了大半個世界,他和許多水手為了金錢航行不同,他是因為喜歡大海!就像陸地會燒壞他的雙腳似的,他更願意呆在船上。”
什麼,還有這樣的人,他今年才二十四歲,人生三分之二都在船上,這意味著,從那時起他幾乎就沒在岸上呆過,難道是陸地真的會燒壞他的雙腳?當然這種詫異更多的卻是好奇,朱宜鋒更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他真的那麼喜歡大海嗎?
“朱先生,不是陸地會燒壞我的腳,我喜歡,我們沈家早在宋朝的時候就是船家,我喜歡在船上過日子!一天不呆在船上,渾身都不舒服!十幾年前,第一次在長江見著洋船的時候,我就想到那樣的船上幹活,後來聽說在上海有洋船,所以我就跑了過去,朱先生,你不知道,只有在船上,你才知道世界有多大,還有大海……”
人總是有些不可思議,像自己這樣的人,現在最大的或許就是能夠腳踏實地,重新踏上陸地,而眼前的這個年青人,他就像一隻下了海的船,註定要在海上度過一生。
似乎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航海更重要的事情。而這樣的人在中國卻是極為少見的,甚至可以說是罕見的,在中國以“販海為生”人們大多數都是迫於生計,就像這艘船上的水手一樣,有幾個人是出於愛好?
“沈是個非常聰明的年青人,他既會用測量緯度,也會測量經度,老船長几乎把他知道的一切都交給了他,甚至,在一些方面他比我更出色,但是,您是知道的朱先生,因為膚色的關係,……”
在約翰遜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