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街道修太寬了一點……”
瞧著有些冷清的主街,看著相對熱鬧的輔路和人行道,朱宜鋒暗自在心裡尋思道,不過旋即又是一笑,這修路要有前瞻性,現在看起來這路是太過寬敞了,可等到百年之後,沒準這路他們都會覺得的窄。
瞧著路邊六米寬的輔路上熙攘的行人,看著人們身上已經發生變化的服裝、髮型,朱宜鋒的唇角微揚,略帶著些許得意。現在在三省之內幾乎已經見不著辮子了,就連同這城裡的許多百姓的服裝也換成了漢式的服裝,相比於板挺的西式服裝,他們更習慣寬鬆的漢服,而為了推行漢服,朱宜鋒甚至還自己繪製了後世漢服的圖樣,以供人們選擇。
“剪辮易漢服”或者“蓄髮易服”這是對較為保守的人士的一種妥協,任何政治行為都難免存在著妥協,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過去激進的政策極有可能招來強烈的反對,“剪辮蓄髮”百姓們可以理解,但若是全盤西式,現在自己的統治恐怕就會動盪起來。
畢竟蓄髮也好,漢服也罷,那都是中國的。
但在另一方面,義軍仿民國中山裝式的西式軍裝以及督府青年官員的平時所著的制服,卻同樣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周圍的人們,被不少人紛紛以穿著類似服裝為時尚,類似軍裝的工裝以及制服,現在於三省之中越發的普遍,畢竟相比於“漢服”,仿軍裝式樣的服裝更省布料,且採用西式縫紉機縫合,所以其更為堅實。正因為這種普遍,義軍才不得不張貼告示,嚴禁民眾冒穿軍服,也就是黑色的帶有領銜、胸標的制服。
不過這只是看得見的變化,另一個看不見的變化呢?
“潤芝,今年還有新纏足的人嗎?”
想到這朱宜鋒將視從車外收回,問道身邊的胡林翼。
在督府成立之後,賃著一已之力朱宜鋒制定了所謂的“三大陋習”,也就是不潔、纏足與辮髮,這三者是必須全力廢止和改良的,不潔指的自然是於街道隨地大小便、不講個人衛生,至於那“豬尾巴”似的辮子自然不用說,自然要剪掉,但是這婦女的“纏足”,則作為一個千年的陋習,必須加以禁止。
“纏足難,反纏足更難”,裹足可以說是中國最古老、最根深蒂固的風俗之一。朱宜鋒當然不會用什麼“提倡去除婦女纏足的陋習”,不過相比於的剪辮,纏足甚至更為困難,畢竟在某種程度上,纏足幾乎是漢人的標誌。而為了革除這一陋習,在武昌定製之後,他就召見了府中的官員,要求其給妻女足,不願給家人放足者,一率解除官職。
接著,又仿效彼得大帝改革的辦法頒佈了在開徵“裹足稅”的命令。裹足的女人每年需要支付30兩的“裹足稅”,這一匪夷所思的稅種,當時就遭到府內官員的反對,剪辮子他們能理解,可放足他們卻無法理解,但是面對朱宜鋒的強硬,最終只得屈服,接受了這一現實。
每年30兩的“裹足稅”,即便是對於鄉間士紳而言,也足夠他們肉痛,也正得益於此,除了極少數人外,大多數女人都迫於這“裹足稅”放足,只有極少數人依然裹足。
“回漢督,今年武昌新增裹足的不到二十人,交納“裹足稅”領取牌照者,比去年減少六成有餘……”
提及這“裹足稅”,胡林翼的心底只覺得一陣五味雜陣,左宗棠就是因為在湖南放足不利,徵收“裹足稅”不利,被降級留用,甚至就是胡林翼自己也因為讓夫人交了“裹足稅”,雖說漢督當面沒有說什麼,但是夫人於府中舉行的餐會,卻接連一個月都沒有請其妻參加,最後還是胡林翼自己琢磨出了味來,去退了“裹足牌”,讓內人放了足,方才重新得到邀請。
“嗯,很好,現在放足的真空還是鄉下,這鄉下一定要辦好,不能城裡頭放了,這鄉下半放半不放,不要擔心會激起民變,為了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