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各地發動起義,從而在英國本土開闢戰場,進一步限制英國人的力量。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當他們在愛爾蘭站穩腳之後,軍隊就會向愛爾蘭派遣增援部隊,到那時,愛爾蘭就會成為主戰場。
“相比於其它地區,只有在愛爾蘭,英國人才會失去他們的主場優勢,在那裡,每一個愛爾蘭人都將會成為我們的盟友,而不是敵人……”
參謀部情報局的判斷準確嗎?
林樹傑並不清楚,但他知道,也許只要再過十幾個小時,一切就會再清楚不到,到時候,他們就會在愛爾蘭登陸,那裡的人是盟友還是敵人,到時候一切都會展現在他們的眼前。
海鷗發出的尖銳刺耳的尖叫聲,一如往常在海面上回響著。傍晚,西邊的太陽染紅了海天,海天通紅通紅的。在這個漁業碼頭上,面對著港口有一條石子路和幾所牆頭斑駁的白色房屋,間隔著乾燥沙土中長出來沒經過修剪的雜草。這個海邊的村鎮裡,一所所破舊的房子被用木棍支撐起來,牆上盡是破碎灰泥,村子裡,到處是衣衫襤褸的人們。十年前的饑荒,即便是直到現在,仍然像是揮之不去的陰影,一直籠罩著這裡的人們,儘管饑荒已經遠去,但是痛苦的記憶,卻一直埋藏在人們的心中,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一個簡單的夢想離開這裡,離開這片可能會餓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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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無數愛爾蘭人的夢想,但只有少數人能夠夢想成真。可雖是如此,人們仍然在渴望著,畢竟靠著給那些英格蘭地主種地,是不可能維持生計的,至於現在,他們不過只是勉強餬口罷了,當饑荒再次降臨的時候,等待他們的只會是死亡。
至於眼下,湊合些吧!有兩個土豆吃,總比沒有餓死強。
不過,在這個海濱小鎮,並沒有來自英格蘭或者蘇格蘭的地主,不是因為英國人心好,而是因為在一百多年前,英國人奪走了愛爾蘭26個郡的全部土地,被剝奪土地的天主教徒,只能遷移到夏農河以西的更為貧瘠的康諾特省,他們被流放到自己國家最荒涼的角落,可即便如此英國人仍然沒有放過他們,古老的愛爾蘭地主在過去的幾十年間,紛紛破產,來自英格蘭和蘇格蘭的資本家接管了那些肥沃的土地,並驅逐了土地上的農民,將農田改成了牧場。留給愛爾蘭人的不過只是一些更為貧瘠的土地罷了,至於這個海濱小鎮,它的土地甚至不能用來改為牧場,只能勉強收穫一些土豆,對於這裡的人們來說,他們只能依靠從海里捕魚維持生計。正是因為這裡太過貧瘠,才使得這裡沒有英格蘭人。
在臨近傍晚的時候,作為小鎮上唯一的一名醫生,傑弗裡醫生從睡夢中驚醒,躺在躺椅上的他眨了眨眼睛,調整一下目光,注視著遠處。這個時候,他聽不到任何聲響,甚至海上的海鷗,也安靜了,海浪聲似乎也消失了。
傑弗裡看著椅邊小桌上的空酒杯和半瓶威士忌。這是一個進步至少沒有人趁他睡著的時候,把他的威士忌給偷喝了。即便是作為醫生,但是他也只能喝著最廉價的酒來忘記過去,直到不再有任何痛苦。永遠的忘記,忘記曾經……
一切都結束了!
在14年前的起義失敗之後,他就一直來到了這裡,他的朋友都死在了那場起義之中,他現在甚至懊惱,為什麼自己沒有參加起義呢?是因為起義者的力量太過薄弱,還是因為他自己太過懦弱?
但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意義呢?
在那場起義中,他失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從那時起,他便把自己放逐到了這裡,放逐到這片貧瘠的海灣。
“至少,這裡是愛爾蘭……”
嘴裡這麼著自言自語著,傑弗裡從椅子裡站了起來,他撐著自己那副瘦削的身軀,搖搖晃晃走向走廊前方。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