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這一波的客人,瞥了她一眼,順手把錢包丟了過來,便埋頭忙去了。
蘇曼心道,她表現的就這麼拜金麼,每次都是丟錢包——
蘇曼無語的把錢包放到了蘇杭手邊,轉身出了家門,心也放下了一半,直接坐車到了陶家,因為是下班高峰期,加上從蘇家到陶家,是從城西到城中心,路上有點堵。
她到了蘇家已經比平時遲了半個小時。
蘇曼早在五個月前就有了蘇家的鑰匙,可是她還是習慣每次來都先按門鈴,這是禮貌,也是習慣性的保持距離。
雖然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甚至蘇曼毫不懷疑蘇杭也知曉她每天晚上去了哪裡,卻沒有人說破,四個人似乎都有意維持現狀。
按了半天鈴聲,蘇曼猶豫了下,還是掏出了鑰匙,插進去後,鑰匙一轉,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往常陶家夫妻臨時出門的話,門只是隨手關上,像是今天這樣,鎖死兩圈半,都會提前跟她打招呼。
門應聲而開,客廳一如既往的整潔,不對,蘇曼一眼看到了茶几上的小箱,還有上面的一封信。
眼皮簡直在跳芭蕾舞,還在做著難度最高的黑天鵝32轉。
蘇曼隨手關上門,慢慢的走了過去,坐在沙發裡,小心的拿起了那封信,信封上只有四個字——曼曼親啟。
蘇曼展開信,裡面卻也沒有比封皮多幾個字:今日一別,有緣再見。
蘇曼死死的瞪住這八個字,反反覆覆卻還是隻有八個字,勁拔有力,分明是陶先生親筆。
字跡一點點的變的模糊,蘇曼仰起頭,使勁眨了兩下眼睛,淚水依然洶湧而出,她拼命的告訴自己,不許哭,沒什麼好哭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麼,你一個人也能活的好好的!
一股莫名的悲傷從心底襲上,將近一年的時間,卻只換來了這八個字!他們去了哪裡,以後如何聯絡,統統沒有說。
蘇曼心底一片炎涼,在他們眼中,自己始終是個陌生人麼?
枯坐了不知道多久,手裡的信紙已經溼了大半,那八個字已經被淚水泡的模糊不清,蘇曼深呼吸一口氣,把信紙重新疊好,放到了一邊,注意力回到了箱子上。
這是個小小的木匣,只有巴掌大小,卻十分精緻,四周都用銅片鎖了邊,中間更是精巧的搭扣。
蘇曼食指輕彈,盒蓋應聲而開,看到了裡面的東西,她微微一怔,紅色絲絨布上,左右各有一物,壁壘分明。
而且這兩個她都很熟悉。
蘇曼先拿起了右邊的物件,那是一個玉鐲子,晶瑩剔透光滑流轉,因為傳承的夠久,被養的似乎有了靈性,她記得很清楚,陶太太曾經對她講過,這個鐲子是傳女不傳媳的,可惜——
可惜的後面陶太太只嘆了口氣,蘇曼卻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惜她媽媽被逐出家門,現在也只能傳給兒媳了。
現在鐲子在這裡,是等於承認了她的身份了麼?
那為什麼還要不辭而別!
蘇曼心中怒氣驟生,一把抓起了左邊的淺黃色物件,這是陶先生珍藏的一塊壽山石,因為天生形似貔貅,珍貴無比,他一直不捨得動手,只說一定要想好了字再刻章。
壽山石翻了過來,蘇曼一眼看到了底上刻的四個字,雖然是反字,蘇曼依然清晰的認出了,那分明是蘇曼之印!
蘇曼,蘇曼——
原來他們真的知道了。
蘇曼看著面前的兩個禮物,心中怨恨更甚,一個送了家傳的鐲子,一個給了親手刻的私印,難道她就眼皮子淺的只貪圖這麼點東西麼!
蘇曼憤憤的把東西都丟回到了盒子裡,口袋裡的鑰匙也丟了進去,猛地站起身,打定主意,半根針線也不拿陶家的。
走到門口,腳步卻越來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