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子弟都無這等待遇,唯有他這被孫壽認定為“害群之馬”的琅琊王,單獨戴上了僅此一條的珍貴鎖鏈。
王姮姬如今可不怕他,唇角泛起些淡淡的笑?意,側身坐到了他膝上。
新仇舊恨積攢到了一起,她雙手捧住他稜角分?明的面孔,似憐似厭,雙唇若即若離,每每快要?吻上便玩弄地抽開,
“你殺我的既白時可想過今日?”
他神色驟然寒瘮,如一株落滿雪的松木,冷汗滑過面頰,“膽肥了,竟敢在我面前提那賤奴……”
那賤奴就是二人之間的禁忌,他憎惡她與別的男人有染,凡是情敵必定心黑手硬地除去,斬草除根。
王姮姬在他耳邊呵氣?,指腹捻著他的唇,零敲細碎地折磨,“郎靈寂,你現在算是山窮水盡了,落到了我手中。”
她好好欣賞著他扭曲落魄的樣子,鋼粗的鎖鏈牢牢扣住他那雙修長骨白的雙手,嘩啦啦地響,使他時刻以乖乖的姿態坐在窗前,賞心悅目極了。
如果現在有一把刀就好了。
郎靈寂不卑不亢:“殺了我?”
“有這個打算,”她道,“但戕害朝廷命官是要?吃官司的,我不太敢。”
郎靈寂咬了咬後槽牙,紊亂的氣?息灑落,“那你等著,別讓我出去。”
“我好害怕啊。”她意猶未盡,掌心拍著他的面頰,“你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他無奈暗怒著,氣?得已經無語了,唯餘一陣陣空蕩蕩的冷笑?。
“你行……”
鎖鏈發出嘩嘩的響動,是他在試圖掙扎。他後悔剛才為什麼不一步到位,叫張鷗等人把這玩意解開,裝什麼忠臣。
別惹他。他渾身上下寫?滿了這三字。尤其是在這窘迫尷尬的環境下。
王姮姬卻非常有安全感,任憑她如何報復挑釁,他總歸傷害不到她。
她緩慢摩挲著他,甚覺愜意,像昔日他摩挲她那般,僅僅是養的一隻寵物?。
這才發現郎靈寂長得極清眀靈秀,冷靜持重,孤月獨明,如琢如磨色清澈,怪不得她前世對他一見鍾情,巴巴女扮男裝追到書院去,栽了那麼大跟頭。
如果他不是她丈夫,給她當個男寵定然比現在好。
她隔岸觀火地唏噓著,吻了吻他乾淨的額,欣賞籠中雀似的,“你淪落成這樣還要?威脅我嗎?”
唇與額頭接觸的瞬間,他的氣?息過電般傳到她體內,令她輕微一顫,體內養的蠱貪婪地吸收精華,極是舒適。
難得他落難了,她得好好落井下石一番。
郎靈寂深深闔上雙目,吸氣?,被她捧著腦袋,第一次以承受的姿態被她吻。
她這吻不包含任何情慾,更?像是折辱,征服,居高臨下佔為己有的挑釁。
他著實沒想到淪落至此。
算到了王戢反,算到了坐大牢,卻沒算到她敢落井下石來瞧他的笑?話。
他可是為王家?背黑鍋的。
“王姮姬……”郎靈寂連名帶姓叫她,蘊含著濃重的警告意味,“你若不想看到王氏的悲劇,趕快停止現在的鬧劇。”
正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