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情跡疏遠地冷笑?了聲,“是不管,死了也不管你。”
王姮姬無語,哼了聲,將臉掩進枕頭裡。她以前引以為傲的美貌,就這麼在一夕之間毀掉了,他儘可以看笑?話。
空氣又沉默了許久。
……那人仍在此處。
王姮姬再好?的脾氣也有?些受不了,他該籤諾的公文?簽了,該羞辱的也羞辱了,還在這兒不依不饒地矗著。
燈花明?晃晃地亮著,刺痛人眼不說,撲稜蛾子矇頭往裡撞,時而發出?殘忍的輕噗聲,敏感地影響人的神經質。
這人最討厭的就是,奪走?了她獨處的安逸時光,卻不能給她真正的陪伴。
王姮姬剛要下逐客令,郎靈寂一道冷清的光線柔柔淡淡地射過來,暗藏洶湧。
這目光無比熟悉,他那夜強迫她時,便是這樣深山幽泉一樣危險黑暗目光。
她情不自禁地後挪。
他迫近,扼住她皙白的脖頸。
他根根修長的手?指傳來桎梏的力道,王姮姬被迫以一個?屈辱而卑微的姿勢仰起頭,懾服地仰視著他。
緩了緩,聽他說,“聊聊?”
王姮姬很困,沒心情秉燭夜談,壓抑著內心的不耐煩,強行軟下語氣無奈道:“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郎靈寂沉沉按著她肩膀,緩綿有?力,“那你躺著,聽我說。”
王姮姬被放倒,牢牢釘在了榻上,困於五指山下,睡意消弭得一乾二淨。
暗黃的燭影下,她妙目圓瞪,眉毛攏在一起,不知他到底要表達什麼。
此時方明?白何為夫妻,有?了那一紙婚契保護,狹小的床帳裡什麼事順理?成?章。
“因為你不怎麼喜歡和我同房,恰好?我沒也那意思?,”郎靈寂沒什麼溫度的語氣陳述,“……所以成?婚那夜沒回?來,能諒解吧?”
王姮姬心口起伏著,染了些許病態的緋紅,道:“能。”
他頷首,“沒問題的話,以後我們儘量減少相見次數,僅守著婚姻的底線,免得相看兩厭,生?出?嫌隙。”
成?婚是一輩子的事,有?必要定下一些雙方都接受的條款,共同恪守,免得在今後漫長的歲月中齟齬,纏夾不清。
“每月一次,十五,如何?”
王姮姬凝了會?,沒料到他忽然解釋這事。她身子孱弱且為父兄守喪,不方便頻繁房事。他有?潔癖,不愛碰女人。情蠱的解藥,一月一夜也就夠了。
這看起來是個?十分誘人的條件,但她想的是,一個?月一次都沒有?才好?,就像前世那樣,即便是一次也讓人忍受不了。
“當作解藥給我?”
他嗯了聲,“可以這麼理?解。”
她道:“你給我的糖不是能充當解藥嗎?一月還一次作甚,多此一舉。”
每月和仇讎同房一次,長年累月無限迴圈的折磨,讓人渾身骨頭縫都在痛癢。
“況且你也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觸,莫如就完全免了吧。”
只做名份上的夫妻,挺好?的。
郎靈寂屈指輕飄飄剮了下她的頰,隱含冷意地笑?了聲,強調,“姮姮,一月一次,是夫妻最底線的義務。”
王姮姬語塞。
他道,“沒得商量。”
王章臨死前託付他善待王姮姬,如此連夫妻義務都每個?月僅僅履行一次,他已經是善待中的善待,對她尊重中的尊重。
但不能連這一次都沒有?。否則,他可以合理?地懷疑,她另外懷有?心思?。
王姮姬只好?應了。
她是他的囚徒,面對拋過來的條件,除了答應還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