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神色沉凝,扯唇笑?了下,“我現在的生活很好?,沒必要節外生枝,陛下把話說嚴重了。”
“那蠱毒呢?”
司馬淮肅然?改容,指責道,“你犧牲掉自己為了博取所謂的家族榮耀,你看看現在形銷骨立的樣子,任由蠱毒摧殘身體,你自己不難受嗎?”
王姮姬淡著幾無?情緒,連藥方都?丟下了:“他會照顧我。他會給我吃解藥。他不會讓我痛。”
司馬淮眸光驀地寒厲,狠狠拍了下腿,被她這連著三個“他”氣得大怒,額筋凸起,表面的沉靜寸寸撕裂。
“他!”
司馬淮咬字慢而重,“王姮姬,朕真想打醒你!你完全被操縱了心智,失去靈魂,成為只會依賴旁人的傀儡了!”
常說她和他是傀儡,一個是門閥的傀儡一個是皇室的傀儡,實則活生生的人誰是泥塑木偶,誰不想爭取主動權呢?
她與他、文硯之當初在竹林首次相會時,何等的意?氣風發,朝氣蓬勃,指點江山?即便承受著蠱毒的痛楚,她那時也從?未屈服,幹勁十?足地與郎靈寂和離。
而她現在的樣子活生生蛻化成一個被磨平稜角的深閨婦人,死氣沉沉,趨炎附勢,計較利益,毫無?半點豪門貴女的尊嚴和傲氣,完全墮落了。
王姮姬斜睨向暴怒的司馬淮,無?動於衷,“那又怎樣。”
她討厭別人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她。
司馬淮急忿悲痛,她智昏可笑:“你真懦弱,你連試都?不肯試,擔心失敗!”
王姮姬承認她擔心失敗。
這是一個陷阱,她不能?鑽進?圈套。解法在眼?前,她卻要保持心如止水。
司馬淮手裡有情蠱的解方,那人會不知道嗎?……那人必定知道,就是那人讓她入宮的,如果她動心就真完了。
她現在安安心心待在殼子裡,家族的榮耀會有,錦衣玉食會有,周圍人的平安會有,一切都?歲月靜好?。
“陛下不必再勸我。”
時間流逝得飛快,轉眼?間三個時辰快要消耗殆盡了,日頭墜墜。
黃昏的陰影漸漸籠罩在這座古老的皇城上,屋頂的五脊六獸變得昏暗模糊。
冊封禮到了尾聲,即將結束。
王姮姬朝司馬淮矮了矮身,禮數得當,匆忙道:“多謝陛下,臣婦該告辭了。”
司馬淮瞧她窈窕的身影再度消失在自己面前,回到那座深不見底的大宅去,回到那人身畔,眸中流露深深赤紅的鷙意?。
他難以抑制地粗重喘息,欲與情一瞬間潮湧上頭,只幻想著扭她過?來,兇殘覆住她的唇舌,實現夢中的囈想。
“你等等,朕可以無?條件給你!”
司馬淮用今日最?大的音量在後面叫道,以帝王之尊追上前去,將文硯之留的情蠱解方強行塞到她手中,
“這是文硯之留給你的東西?,無?論你和不和離都?拿著!”
王姮姬略略怔忡,紙質的摩擦感硌在掌心,重似千斤。
司馬淮千不捨萬不捨與她分開,卑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