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2882…5252,再說一次。”
“09……”只剩前兩字記憶。
叩!
“2……882……我餓……我餓……”昏死過去之前,十個阿拉伯數字重新排列,腦中花漾的手機號碼最後被披薩店的外送熱線所取代。
“很好。”簡品惇這才滿意地收起拳頭,抬頭,又見一幕令他無力呻吟的畫面——
他不想當英雄,真的。
哥,你今天運勢很好噢,不過星座書上說,別多管閒事,否則吃力不討好。不過明天就不太好了,不管多不多事,都只有兩個宇——大凶。
“凌晨一點半,算是明天了……所以是大凶呀。”一陣刺痛傳來,痛得連他這種身高一八○又身強體健的壯漢都有些許的臉色慘白。
不能皺眉,因為越是疼痛蹙眉,牽動那一部分的神經,越是覺得痛楚加劇。
“給我治好他!否則我叫兩百個兄弟把你們醫院給拆了!”不遠處,頂著一頭刺蝟髮型的花漾正一把揪住白衣小護士的領子,惡聲惡氣地威脅著人。她離他有一段距離,可是屬於她身上那股乳臭未乾的奶臭味還是很明顯。
“也對,現在捂著眼睛的手帕是從她口袋掏出來的,難怪味道這麼重……”不過這條手帕可能沒辦法洗乾淨再還給她了,聽說血跡是最難洗掉的……
躺在移動病床上,突然覺得視線變得好模糊,那片白色天花板上的日光燈呈現暈開來的霧茫,對了,他兩眼視差一百五,兩眼一塊用時視力平衡,現在缺了一邊——還是缺了視力比較好的左眼,所以視線所及之處都是朦朧。
又是一陣刺痛。目眥裡不停滴滴答答落下黏稠液體,染溼了整片左臉頰,甚至有些淌進了耳殼裡……是因為太痛了才會落下男兒淚嗎?唉,這狼狽樣跟他向來的嚴肅形象大相逕庭……
花漾威脅完一干子醫護人員,跑回到他身邊。
“你……你一直在流血……”花漾蹙著眉頭,將他手上那條被鮮血染透的手帕抽出來,繼續塞給他乾淨的棉布止血。
“原來是血呀……”難怪黏得他都快睜不開眼了。“等等,你拿什麼蓋在我眼上。”一股有別於方才手帕的乳臭,這會換成了淡淡的清香。
花漾很明顯臉色一紅。
“吸收力超強的夜安型……”雖然這玩意兒是正常女人的必需品,但每次一提及它,女人的口氣就會變得很尷尬,尤其是在男人面前……
“夜安型?什麼?”沒用過的男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衛生棉……”
“讓我的血流乾好了——”他情願死,也不要在眼睛上貼著一塊衛生棉。
為了讓他別心生排斥,花漾小心翼翼地替衛生棉換個方法解釋,“衛生棉很乾淨的,你把它想成紗布加棉花就不會這麼排斥它了,它本來也有機會變成棉花棒,只是因為運氣不太好,所以才被分到了衛生棉生產線上,不要因為它的名稱而排擠它……”
他想,以後他會連棉花棒一塊排擠……
終於,一位白衣天使推著車過來,先替簡品惇處理傷處,貼在眼上的夜安型如他所願地換成了乾淨紗布。
“還很痛嗎?護士小姐,你輕一點好不好!很痛耶!”問句之前是吳儂軟語的小綿羊,問句之後是狂吠中的大野狼。被“處置中”的簡品惇大氣也沒吭一聲,反倒是她這個旁觀者呼天搶地在叫疼。
“有本事打群架,就有本事挨疼。”白衣天使表情鎮定,檢查簡品惇眼睛上的傷口時也沒有任何害怕鮮血直冒的恐懼。“情況有些嚴重,馬上安排手術室。”
花漾一驚,“會不會瞎掉?他會不會瞎掉?!”
“那把扁鑽劃過他眼珠子,你說會不會瞎掉?”白衣天使的聲音還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