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戰不可,只要正面施壓的話,有整個商業聯邦做後盾,即便是魯莽的草原人,也會乖乖屈服,交出羅秀公主才是。”
伯納烏侯爵目光稍稍瞥了一下他,隨即又彷彿覺得毫無興趣,繼續用千里鏡遙望遠方的戰場。對這種被無視的狀況,老管家沒有任何不滿,但也沒有就此放棄,很恭敬的低著頭,等待著答案。
被老管家這種固執的精神影響,伯納烏侯爵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開口解釋道:“人活著總是有些追求的,對我來說,錢什麼的早就已經賺夠了,有時候看見都覺得噁心,所以想換點別的追求。改革之後的貴族爵位制度你還記得嗎?在正常情況下,我的兒子只能從我這裡繼承到伯爵的爵位,雖然我那不學無術的兒子很可能會將我的家底敗光,甚至在那就可能會鋃鐺入獄,但那是我死了之後的事情,至少在我活著的時候,要做得盡善盡美,讓人稱讚一句虎父犬子什麼的,而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想起整日無所事事,只知道仗勢欺人的少爺,老管家也無奈得嘆了一口氣,不過這也輪不到他來評論什麼,於是咳嗽幾聲,算是揭過去,繼續問道:“若是想讓少爺繼承侯爵爵位,抓住羅秀公主,這份功勞應該足夠了才對,就算有所欠缺,到時候撥點經費在宣傳上,綁架民意,讓那些自以為能成為國家首相的選民乖乖投出手中選票就是了。”
伯納烏侯爵放下千里鏡,道:“如果我的野心僅僅是這樣,的確是夠了,商業聯邦終究是資本家的世界,跟那些蠢民們無關。但是我呀,已經戴了侯爵這個頭銜二十五年,現在多多少少覺得厭煩了,也覺得是時候該往前更進一步。所以,單純擒下羅秀公主這份功勞完全不夠,但是,若換成挫敗了某位試圖組織軍隊推翻現有政權的野心家的陰謀,那麼多多少少就夠分量了。”
老管家更加把頭低下:“大人是想坐實羅秀反叛的罪名,引發軍事衝突,造成既定事實。”
“是啊,我們不過是提出要見見羅秀公主,結果野蠻的草原人就悍然發起卑鄙的偷襲,你看看,打得那麼慘烈,要說這跟羅秀無關,誰信呢?就連我都不相信。可憐了我重金培養的魔法騎士,他們都是我最忠心的手下,結果全部死在草原人的陰謀算計中,今天之後,伯納烏有多少家庭會遭受喪父和喪夫之痛呢?”
侯爵痛心疾首的說著,彷彿演講般激動的揮舞著拳頭:“這些都是這群未開化的野蠻人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順帶還有我那昂貴的撫卹金。不過他們的犧牲不會白白浪費,我會用草原人的頭顱,鑄就伯納烏公爵的寶座,只有這樣才對得起他們那份赤誠的忠心,唉,詛咒這該死的戰爭!”
老管家看了一眼整齊排列在山坡周圍的親衛兵,雖然只有百名,但是個個精英,其中不乏高階魔法師,全是侯爵大人用重金僱傭來的高手,只要他們出手,逆轉戰局不在話下,不過顯然對於侯爵大人而言,他更需要一份慘烈的戰後報告,來增加說服力,以此取得票民們的同情心。
“其中這件事中還有許多可利用的黑幕,比如上面要抓捕羅秀公主,為什麼不是全國通緝,而是隻在上層貴族中流傳,給她羅列的罪名也都是不痛不癢的幾個,模稜兩可。很明顯,上面的人也沒想到合適的罪名,因此不敢光明正大的進行。至於其中原因,我們不需要理會,我們要做的,就是主動為上面的人著想,給羅秀扣上一個足夠分量的罪名。兵變造反,這個罪名足夠了,不過是否能坐實這一罪名,將由我的報告決定,而為了引出我的報告,上面將會開出不錯的價碼,各取所需,這才是我的最終目的。”
老管家心服口服道:“大人深謀遠慮,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原來一切都是我在杞人憂天。”
“深謀遠慮?你太高估我了。”伯納烏侯爵拿出一封信,自嘲的一笑,“現在連一個匿名舉報的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