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賠償金給草原上的部落,那麼還有多少人願意堅持復仇呢?只怕到時候,其他部落的人還會反過來威脅庫特拉人別去復仇,畢竟去報仇他們得不到任何好處,砍下某些人的腦袋出口氣,又怎麼比得上到手的金幣更有誘惑?”
琳迪斯沉默了,沒有附和,也沒有反對,這就表明她已經認為唐寧說的是正確的,只是不想承認而已。
羅秀哼道:“這要有多厚的臉皮,才會將責任全部推給手下,堅持自己沒有錯,撒這種一戳就破的慌,有意義嗎?”
“很多時候,需要的並不是多麼讓人信服的理由,僅僅是一個雙方都能下的臺階即可。何況,”唐寧失望的看了羅秀一眼,“責罵政治家厚臉皮,就跟批評流氓做人太流氓一樣。”
羅秀一下子漲紅了臉,要說的話,她也是一名政治家,就是不知道唐寧的失望,是指她對不起自己政治家的身份,臉皮不夠厚,還是指她居然臉皮厚得連自己是政治家都忘了,反正不管哪一個,肯定都不是好事情。
於是她非常生氣的跺著腳,用彷彿要吃人的目光盯著唐寧——更可恨的是,這位居然又將她無視了。
“伯納烏侯爵寄這封信過來,除了上面說過的兩點外,還有一點,是暗示他們沒有洩露羅秀在草原的資訊。否則的話,那支禁衛軍就不是向著夏亞伯爵的領地,而是向著草原進發了。”
——這傢伙又拆我的臺!
羅秀看唐寧不順眼之後,就覺得他全身上下都不順眼,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針對自己,剛剛那一句指出她的推論的遺漏之處,正是要看她丟臉。
她撇了撇嘴,最終還是沒有反駁什麼,畢竟她沒有學過潑婦罵街,胡攪蠻纏也不是她的性格,從小的教育都是知錯要改,善於納諫,有容人之量,所以在明白唐寧說的話是正確的前提下,只能是在那生悶氣,而無法用詭辯術來反駁。
不管是有多麼充足理由的推論,一心要找茬的話,絕對能找出百樣漏洞,所以人很難用言語來說服別人。區別在於,有些人能承認自己的錯誤,有些人卻是死不認輸。羅秀是前者,所以她有更充足的理由來表達不滿。
好歹琳迪斯始終想著正事,開口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大祭司已經表示無條件支援薩卡族的行動,其餘部落的族長也表示願意出兵,我們是先向伯納烏復仇,還是先救援。”
羅秀表明立場:“一切聽琳姐的。”
現在的她若是一味堅持自己的事,反而顯得自私,惹人不滿,雖然琳迪斯並不是這樣的人。
“那就先救援吧,伯納烏就在那兒,怎麼也跑不了,何況復仇雖然說得好聽,實際上也跟侵略無異,只會授人口實,仇恨的種子無法開出幸福的花朵,遺忘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琳迪斯嘆了一口氣,看上去像是表明不再幫助庫特拉族,不過這時她話風一轉:“報仇不一定就非得殺人,我們就算殺了再多的伯納烏騎士,對於高高在上的侯爵大人來說,只怕也不會帶來任何感傷,對於某些人來說,金錢和權勢遠比人命更加重要,對付這種人,自然是要奪走他最在意的東西,才能真正給予沉重的打擊,這遠比興兵侵略有意義多了。”
沒有任何反對,行動方針就這麼定下,整個草原數年來首次進行共同的軍事聯合行動,不少年輕人聽說有戰事將起,竟是興致勃勃,迫不及待的要參加。
眼下時間緊迫,何況也不適合真的動員整個草原人馬,因此各族選出最精銳的勇士,編成騎兵隊伍,追隨著薩卡族的戰士們出發。為了防止遭到打擊報復,在外圍的幾個草原部落全部向內遷移,留下一片空白的區域,這些後續任務,包括後勤都會有神廟中人代為指揮,卻是不用琳迪斯插手,她的任務就是帶領勇敢的戰士們建功立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