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了,這應該是從馬車行僱傭來的。
前往堂堂樞機主教的家中做客,仍僱傭這樣的舊式馬車,可以得出兩個結論,一是這位客人沒錢,二是這位客人跟尤里烏斯的關係很親密。前者自然不用解釋,至於後者,若非關係親密,這種算得上失禮的行為就算尤里烏斯不予評論,客人自己就會被人言嚇倒,再窮也該去借一輛馬車才對。
一位能前往樞機主教府上做客的人,哪怕再窮,也會有很多貴族願意出借馬車,但這位客人沒那麼做,顯然是到了就算失禮也不會被人詬話的程度。
就像是印證唐寧的猜測,馬車上下來了一位女性,穿著一聲白色的女性聖職者服飾,將她的身份表露無疑——修女穿的是黑袍,聖女穿的是白袍。
柯蕾特穿著白色寬大的修女袍,將她妙曼的身材完全遮掩起來,長期覆蓋面紗,很少在陽光下暴露的臉,有著耀眼的白,配合著代表聖潔意味的修女袍,給人的感覺是神聖而不可玷汙。
唐寧沒有那種對神聖與生俱來的反感,也沒有特別的崇拜感,當神聖變成一個女人的氣質時,他並未生出那種追求褻瀆神聖的快感,畢竟他又不是魔王人格的那位,於是他只是對柯蕾特露出一個禮節性上的笑容。
他自然是認出了柯蕾特,這位願意自降身份,將主的榮光灑向罪惡之地的女子,有著實事求是、不妄言的品格,百年來也只有那麼一位——本來神格者霍克也有權競爭一下男性首位以及人類唯二的位置,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
不過他在表情上沒有明顯的觸動,儘管和本體的接觸,令他的記憶恢復了不少,可說到底恢復的只是一種程式化的記載,並沒有那種妾身體會的情感。
以前的他和柯蕾特認識,有著不錯的交情。
對於唐寧來說,印象僅僅停留在這個層面,至於當時的自己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進行結交,對於對方又抱持著什麼樣的感情,統統不知道,所以現在他能以平常心對待。
當柯蕾特看見唐寧的時候,臉上明顯的浮現除了驚訝的表情。她的驚訝,顯然不是因為尤里烏斯除了自己外,又邀請了別人,因為唐寧受到邀請的事情,已經在這兩天裡隨著刺殺事件傳得滿城皆知,只要是聖都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柯蕾特的驚訝在於唐寧本身,表情還帶有一絲絲的迷惑,是那種重新遇見小學同學,可是因為變化太大,導致無法確認的表情。
唐寧在腦中閃過諸多不好的推論,儘管他的長相改變了,可認出一個人有很多方法,比如氣質、比如生活習慣,又比如對方擁有這方面的特殊天賦能力。這讓他下了決定,等一會在晚會的時候,他必須要展現出和以前的自己不同的風範。
柯蕾特忽然醒悟過來,明白自己這樣盯著人看的動作很不禮貌,於是道:“抱歉,我並非有意,只是總覺得……你我是否曾在哪裡見過。”
“你好,柯蕾特聖女。雖然我很想編出一個故事,來證明你我在過去的確有過一面之緣,但是主告訴我,不要在一名聖職者面前撒謊。所以我只能遺憾的說,我認識你,但你卻不認識我。”
唐寧說著可假可真的內涵話,然後做出了女士優先的動作。
這種客套的禮節行為是以前的唐寧不會做的,所以暫時打消了柯蕾特的疑惑,她笑了笑,領先半個身位進入宅邸。
老管家早已等候在門口,還有排成一列的女僕,紛紛鞠躬表示歡迎。在尤里烏斯這位非常講究秩序的家主領導下,遵守規矩就是屋子裡的鐵律,所有人都嚴格按照歡迎客人的方式,穿戴得整整齊齊,行動得有條不紊,每一個動作都讓人無可挑剔。
在管家的引領下,兩人穿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間,大多數房間的佈置充滿了東方情調,椅墊和靠背長椅代替了床,各色各樣的煙管代替了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