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折磨著少女,成為揮之不去的噩夢。
少女咬緊嘴唇,儘管早有覺悟,儘管也喊著要選自己,可當最後的抉擇來臨時,她發現自己下的決心是那麼的可笑,即便是被石頭砸到的痛楚,被同伴嘲笑的悲傷,也無法和母親指尖所傳遞的疼痛相比,這股疼痛超乎她的想像,彷彿貫穿了靈魂,如同身處冰窖當中。
得到了最滿意的結果,也欣賞到了人倫慘劇,中年男子露出獰笑,趾高氣揚地將雙手伸到少女的雙臂下方,用一隻手臂架起了沒有重量的身體。
看到這個動作,母親當場崩潰,倒在地上。
少女以冷漠的表情看著母親的背影,那道瘦削的身影仍舊蜷縮在地上不斷髮抖,弟弟慌張的跑過來,抱著母親,又抬頭望向她,不知到該幫哪一邊。
“好了,別看了,你媽媽都說不要你了,這才是聰明的選擇,要不是因為你,害得一家人都被村民們嫌棄,你們也不會過得那麼慘,你媽媽也不會找不到工作,大家不是都稱你為魔女嗎?所以,你媽也想擺脫你,過著安寧一點的生活,這也怪不得她會指定你。”
男人記恨之前少女令丟面子的行動,不斷用刺激的言語傷害著,企圖擴大心靈的傷口,然而少女全身上下好似凍結一般,毫無反應,她的心靈早已封閉了。
無論怎麼說都沒反應,似乎覺得太過沒趣,男人嘖了一聲,可隨即眼珠子一轉,轉變話鋒道:“哈哈,真是的,明明你那麼懂事,又會幹活,而你的笨弟弟除了當累贅還能幹什麼,你媽媽真有眼無珠——如果你是男孩的話,說不定你母親就選擇你了。唉,這到底為什麼呢,難道身為女性也是你的錯?”
男人敏銳的感應到臂彎中少女身體的顫動,他知道自己的話起效了,他本來就是一個擅長言語恫嚇,攻擊別人弱點的瘋狗,當下滔滔不絕的說起了惋惜的話,在為少女打抱不平,好像他不是加害者,而是一名看不過去的正義人士。
終於,從少女的眼中流下一道眼淚,她雖然想要忍住哭泣,卻無法抑止淚水不斷湧出,先前不論受到任何欺負都沒有哭過,但現在似乎已經到達極限,名為嫉妒的感情在心中蔓延開,她咬緊牙關,沒有發出呻吟,只是在凍結的臉上淌著淚水。
“姐姐!姐姐!不要走!”
從屋子裡跑出的弟弟,想要追過來,可是身體太過虛弱,一下子摔倒了,摔得頭破血流,可即便如此,依舊喊著姐姐,聲音悽切。
這一幕宛如一道霹靂閃過,對弟弟的疼愛以壓倒性的力量驅散了剛剛聚齊起來的負面情緒,少女在心中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羞愧,她一動也不動,任憑身體彎成兩截,猶如貨物般被搬運走。
男人扛著少女走在陰沉的天空下方,沿著顛簸不平的紅土鄉間道路朝著市公所前進,路況逐漸改善,不久便進入小小的城鎮,貧窮破舊的街上鬆散地分佈著無精打采的雜貨店、食品店、各式各樣的攤販,以及看上去沒什麼錢的銀行,只有教會的鐘塔高高聳立著,還有人流出入,牆壁是新刷的白牆,似乎人們越是貧窮受苦難,教會的日子就過得越好。
路上的行人不算太少,很快大夥都注意到了這明顯的綁架行為,不過沒人來阻止,反而拍手叫好。
“啊,那不是魔女嗎?魔女被催稅員抓走了!”
“發生什麼事?要燒死她嗎?”
男人好似要誇耀自己的功勞,拉高嗓門怒斥看熱鬧的民眾:“走開走開!這可不是表演,我只是在狩獵魔女罷了!大家放心吧,可怕的魔女已經被我抓住。”
市民放聲大笑,弱者總是希望透過欺負更弱者,來滿足自己心靈的缺失,這點上他們跟逼債的男人是相同的,區別在於一個有著些微的權力,一個連那點權力也沒有,被惡政摧殘而頹廢的人心,總是特別喜歡欺負弱者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