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長不出種子嗎?”
尤里烏斯微微一愣,隨即帶著輕鬆的語氣道:“你說的雄枝是瘋杈吧?瘋杈是棉花的營養枝,每主幹的葉腋都有可能出,但大多是集中在主幹底部的能發育成功,實際上瘋杈不會結果實,因它生出的太晚,無霜期又有限,所以去掉瘋枝而留結果枝。瘋杈越粗壯,利用價值越大;越細弱,利用價值越小。採用大小行種植的,要選留大行一側的瘋杈,不留小行一側的瘋杈。”
“雄支與雌支交配才有種子,沒了雄枝,怎麼有種子呢?”唐寧認真的態度,好像這才是今天要問的正事。
“棉花長種子與什麼枝沒有關係的,只與開的花有關係,棉花的花內即有雌蕊也有雄蕊,而且自花就能授粉結棉桃,桃裂開出籽棉,把棉絮加工下來后里面的就是籽粒。”
“一條瘋杈留幾個果枝?”
“視品種、瘋杈壯弱、空間大小而定,瘋杈結鈴潛力大的品種、瘋杈粗壯、空間又大,可以適當多留果枝,但一般不超過三條;反之要少留;沒有空間寧可不留果枝也要打心,如小行內。瘋杈不是結鈴主體,不能讓其佔據棉田中上部空間,一定要保證主莖上果枝的正常發育。”尤里烏斯滔滔不絕的說著,似乎對這交談這類話題,很令他心情愉快。
“受教了。”
唐寧一臉謙遜的態度,面對知識上的傳授,他向來是很認真的,無關個人恩怨。這可不是特意為了討取對方的歡心才表現的,他又不是隨著帶著搜尋系統,不具備那麼全面豐富的知識庫,農業學的領域真非他所長。
尤里烏斯倒是反而有些意猶未盡,不過好歹知道當下正事要緊,暫且將個人興趣放下,然後道:“多餘的話我不贅言了,眼下的局勢相信你也很清楚,我現在處於不能行動的困境中,無論做出什麼樣的行動,都會遭到雷霆般反擊,而且也不知道究竟身邊那些人是否會是敵人特意打入的內應,因此需要一名與神聖聯盟沒有瓜葛的人選。”
要說起來,誰人都會有親信,那種知根知底,相交已久,值得信賴的手下,尤里烏斯也不例外,但一來眼下的局面,他的那些親信同樣會遭到對手的盯梢,難以行動,二來他自己當初就是唐寧養父的親信,後來不也背叛了,以己度人,他並不放心將自己逃生的出路寄託在所謂的親信上,何況歷史上親信臨陣倒戈的事例不要太多。
當然,這並非意味著他就真的沒有手段,必須要依賴唐寧才能解開眼下的困局,事實上,若真到了那個地步,他不可能將全部賭注放在相識不久的唐寧身上,那太瘋狂了也太不保險了。
現在的情況是,他還有一張可以打出的底牌,但那是一柄雙刃劍,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到最後不能用出來。可如果藉助唐寧的力量,若能成功完全任務,就可以用最小的代價來解決眼下的困局,從而省下這張最後的底牌。
另一方面,唐寧若能透過這次考驗,那麼就會真正得到尤里烏斯的信賴,成為他親信中的一員,進入重要的圈子。
這是一次有著底線的賭博,賭博成功了,他可以化解眼前的局面;賭博失敗了,他也不至於一落千丈,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有賺無賠的買賣。
雙方交談的時間沒有持續太久,尤里烏斯不是個喜歡說廢話的人,他會在見面之前說上幾句客套沒營養的話,只是為了遵守會面禮儀中的規矩,既然上流社會的人們見面都是這樣子寒暄,那他即便再怎麼覺得不滿,也會照做不誤。
主人不是這樣,作為客人的唐寧又是個主張行動勝過言語的人,自然也沒有跟人聊天嘮嗑的習慣,兩個行動派撞在一起,聊完正事之後就找不到其他話題了,故意去談棉花的種植又顯得跟主題無關,於是在各自默默無言的喝完三杯茶後,唐寧就起身告辭,尤里烏斯也沒有遠送十里。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