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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鼻樑,她的車輻是用蜘蛛的長腳作成的,車篷是蚱蜢的翅膀,挽索是小蜘蛛絲,頸帶如水的月光,馬鞭是蟋蟀的骨頭,韁繩是天際的遊絲。

替她駕車的是一隻小小的灰色的蚊蟲,它的大小還不及從一個貪懶丫頭的指尖上挑出來的懶蟲的一半。她的車子是野蠶用一個榛子的空殼替她造成,它們從古以來,就是精靈們的車匠。

她每夜驅著這樣的車子,穿過情人們的腦中,他們就會在夢裡談情說愛;經過官員們的膝上,他們就會在夢裡打躬作揖;經過律師們的手指,他們就會在夢裡伸手討訟費。

有時賓士過廷臣的鼻子,他就會在夢裡尋找好差事;有時她從捐獻給教會的豬身上拔下它的尾巴來,撩撥著一個牧師的鼻孔,他就會夢見自己又領到一份俸祿;有時她繞過一個兵士的頸項,他就會夢見殺敵人的頭,進攻、埋伏、銳利的劍鋒、淋漓的痛飲——忽然被耳邊的鼓聲驚醒,咒罵了幾句,又翻了個身睡去了。

就是這一個春夢婆在夜裡把馬鬣打成了辮子,把懶女人的齷齪的亂髮烘成一處處膠粘的硬塊,倘然把它們梳通了,就要遭逢禍事;就是這個婆子在人家女孩子們仰面睡覺的時候,壓在她們的身上,教會她們怎樣養兒子。”

莉莉斯皺眉道:“這不就是個瘋婆子?”

露菲毫不掩飾的大笑起來:“對,就是個瘋婆子!夢本來是痴人腦中的胡思亂想,它的本質像空氣一樣稀薄,它的變化莫測,就像一陣風,剛才還在向著冰雪的北方求愛,忽然發起惱來,一轉身又到雨露的南方來了。”

唐寧將青銅酒盅放到露菲面前,後者本以為裡面放的是酒,正想說這個酒器太小,喝不痛快,得換個大一點的,結果在酒盅裡面看到一種淺綠色的液體,有點象陳年的白葡萄酒,但一點都不認得那是什麼東西。

“您看不出這隻杯子裡是什麼液體,覺得有點奇怪,是不是?”

“我承認是這樣的。”

“好,那麼讓我告訴您吧,那種綠色的甜食正是青春女神赫柏請大神朱庇特赴宴時筵席上的神漿王。”

“但是,”露菲眨了眨眼睛,露出帶著些許狡黠的笑容,“這種神漿既然落到了凡人的手裡,無疑已喪失了它在天上時的尊號,而應該有了一個人間的名稱,你可以把這種液體叫做什麼呢?”

唐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個想暗殺奧古斯都的山中老人?”

“當然知道,那是個傳奇人物。”

唐寧繼續吊胃口:“那好,你該知道,他統治著一片富庶的山谷,山谷兩旁是巍然高聳的大山,他那富於詩意的名字就是這麼得來的。在這片山谷裡,有山中老人海森班莎所培植的美麗的花園,花園裡,有孤立的亭臺樓閣,在這些亭臺樓閣裡,他接見他的選民。

就在那兒,他把某種草藥給他們吃,吃下去以後,他們就飛昇到了樂園裡,那兒有四季開花的常青樹,有長年常熟的果子,有青春永駐的童男童女——這些快樂的人所認為的現實,實際上只是一個夢,但這個夢是這樣的寧靜,這樣的安逸,這樣的使人迷戀,以致誰把夢給他們,他們就把自己的肉體和靈魂賣給他。

他們服從他的命令象服從上帝一樣。他指使他們去殺死誰,他們就走遍天涯海角去謀害那個犧牲者,即便是他們在毒刑拷打之下死去,也沒人發出一聲怨言,因為他們相信死只是超度到極樂世界的捷徑,而他們已從聖草中嚐到過極樂世界的滋味。現在放在你面前的就是那種聖草。”

露菲眉頭微皺,推開那個青銅酒盅,道:“這是大麻!我不喜歡這東西,這玩意會讓我的手下變得意志軟弱,失去戰鬥力,我可不想帶著一群病夫和敵人戰鬥,也不想自己在跟敵人戰鬥的時候,突然肌肉變得痠軟無力,然後急衝衝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