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為自己辯駁一番,雖然聲音不大,但句句說的理直氣壯,讓人不相信都不行。
那個丫鬟聽他說話間偷偷瞥了他幾眼,見他神色自若,的確不像是做過虧心事的,一時間倒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那些武師家丁門不樂意了,要是不揍這小子一頓,豈不是很沒面子麼,只聽一名武師粗聲說道:“那別的不說,你心術不正,褻瀆了俞家小姐,就是該打,你還狡辯的麼?”
唉,這大府邸也不是我這種窮鄉僻壤的小夥子能夠待的啊,多看幾眼就是褻瀆,那在街上不小心碰到了那豈不是要殺了我謝罪啊。唐龍炎長長的嘆了口氣,俞家二字便沒有聽進去。但他問心無愧,於是坦然道:“的確,我承認方才是在看你家小姐,但是絕非你所說的那般無恥。什麼蓄謀已久,見色起意,你多慮了。”
那丫鬟尚在思考自己平日裡口齒伶俐,而如今見了這個褻瀆自家小姐的人,竟然說不出話來,這是那個方才說話的武師朝她問話道:“翠菊,這人這般蠻橫,我們教訓他一頓,好讓他長長見識如何?”那叫翠菊的丫鬟腦子還迷糊著,聽著有人問話,含含糊糊的就“恩”了一聲,竟然答應了。那武師對這位丫鬟頗有好感,見她應允,心中十分舒暢,口中喝道:“還等他說什麼,大夥上,給我打!”
唐龍炎見眾人容貌不善,發號施令的武師首當其衝,其他人雖不滿他的命令,但來這裡就沒想過不打架的,是以個個凶神惡煞,剛才說他去宜春院的那位家丁顯得尤為積極,首當其衝的拿起了手中的木棒,一棒揮下,臉上露出一股痛快的神色。他們在府中聽人命令得久了,自然會有一股暴躁在心中憋著,這會眼看著可以發洩,自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
唐龍炎冷眼看著馬上就要加身的木棒,心道:“罷了罷了,長這麼大還沒被這麼多人圍著打,但願待會不要打出什麼痕跡出來才是,否則不好交代。唉,爹,娘,龍炎給唐家丟臉了。”當下心中一沉,暗運赤炎真氣,就待這頓毒打了。
就在此刻,一聲輕叱傳了過來:“住手。”唐龍炎聽在耳中,但覺那聲音柔軟綿長,如黃鸝的歌聲一般悅耳,讓人無比受用,但這清脆的聲音卻沒有帶著絲毫感情,讓人心中感到一絲遺憾。
那幫人對這位少女驚若天人,自然對她的話言聽計從,果然,那頓唐龍炎不打算逃避的棍棒最終沒有落到他身上。但聽方才那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翠菊,你認錯人了,他的確是剛才才到這的。”隨後向著唐龍炎微微道了個萬福,芳唇微啟,說道:“這位公子,得罪了。”
四目相對,依舊是那股熟悉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盪漾開來。
曾經的她,是不是如今眼前的你?曾經的那份承諾,她是否還記得?這些,或許大家都不得而知了。
唐龍炎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那些事情,當下抱拳道:“哪裡哪裡,打擾到姑娘你才是。”但眼睛轉動,心中依舊思索著兩人是否為一人的可能。
那位武師不服氣,低頭輕聲問道:“俞姑娘,真就這麼算了?”那位姓俞的少女並不答話,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朝著唐龍炎再道了個萬福,便轉過身去,朝著那位叫翠菊的丫鬟道:“翠菊,帶上眾家丁,該回去了。”隨即飄然而去。
俞小姐?唐龍炎猶如被大錘擊中胸口一般,眼中一片錯愕,竟然說不出話來,是她麼,真的是她麼?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但覺仙袂飄飄,白衣勝雪,回憶方才,只覺眉目如畫,姿貌端華,不禁有所思,口中緩緩吟道:“峨黛若聞山花舞,心若琉璃印蒼松。”話雖送了出去,相聚較遠,也不知那位少女聽到了沒有。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位少女聽後身子微微一顫,細細品味著那句臨別贈言,一絲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當下柔嫩的雙唇勾起一絲傾國傾城的笑意。只是笑意很淡,一瞬即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