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穿長夜,哪一次不是在夕陽下登樓眺望,人都消瘦了許多,上次小姐從長安回來,整個人變得鬱鬱寡歡,飯都不怎麼吃,就是這樣,竟然在自己門口遇到那個負心漢抱著別的女子,換做是我啊,早就拿起一把利劍狠狠的刺他幾個窟窿了。想不到這人竟然如此心煩氣躁,老爺明令禁止不讓他進來,小姐還非得好像將後院之門開啟,單獨與他會面,就算是這樣,他竟然還氣沖沖的走出俞府。唉,小姐啊小姐,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莫不是翠菊早就知道我躲在這裡?唐龍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慢慢走了出來,朝翠菊抱拳道:“翠菊姐姐,小生知道錯了,但不知翠菊姐姐可否給小生指條明路,小生也很擔心寒心妹妹的身體。”
那翠菊只是為俞寒心打抱不平,這才一路走一路叨唸,但唐龍炎忽然現身,卻是嚇了她一頓好的:“啊……鬼啊……”驚叫中,人如一隻兔子一樣逃竄開去。
唐龍炎無奈的望著翠菊這般驚慌失措,待想叫住她時,發現早已沒了他的蹤影,他自嘲般的嘆了口氣,抬頭仰望天際。
那一刻,他的眼光猛然定格,屋頂上,一襲白衣輕舞,包裹住一個曼妙柔美的身體,在寒冷的夜空中,搖搖欲墜。
那一刻,他心中沒有任何不快與揪心,不要命的朝屋頂奔去,無論旁邊的假山樹木將他颳得生疼,只為了不讓佳人在夜空下多受一絲寒冷的侵襲。
那一刻,他將懷裡的寒冰玉緊緊握在手中,妄想著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另一邊同樣手持寒冰玉的可愛少女,那執著了半夜的勇氣與決心,讓他不禁有抽自己兩耳光的衝動。
身形一閃,唐龍炎已然飛奔到了屋頂,靜靜的站在俞寒心的身後,默然不語。
自己一時的憤懣離去,換來了少女多少辛酸苦楚,她究竟在屋頂靜靜守候了自己多久,心中到底閃現過多少自己轉身迴歸,迎接自己的念頭?夜空下那蜷縮著身子的少女,讓唐龍炎心頭一震抽搐。
長衫輕輕揭下,唐龍炎將自己的體溫悄悄裹住俞寒心嬌小的身體,不忍她再受到一絲寒風的侵襲,直到觸及到她微微顫動的身體,才發現這可愛的人兒已經深深睡下,手中兀自握住不肯放鬆的寒冰玉,正在夜空下發出幽幽藍光。
少女似乎正在甜美的夢中,櫻唇輕揚,帶著一抹醉人的笑意,但隨即又換做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唐龍炎輕輕將她抱起,心中是一顫,多日不見,她早已瘦得不成樣子,縱然在自己面前或微笑或嬌嗔,或要強或委屈,但身體輕得唐龍炎幾乎用一隻手都能輕鬆提起。
睡夢中的少女忽然身子一顫,眉黛間蠻是愁苦,但見一顆晶瑩的淚滑過她的眼角,一聲輕柔,穿過唐龍炎早已軟下來的心:“龍炎哥哥,對不起。”
若非擔心驚擾到熟睡的俞寒心,唐龍炎便要當場向她說一句“對不起”。兩人手中寒冰玉交錯的一瞬間,無數畫面湧入心間:紅顏登高望斷一江春水,看落滿樹紅葉;佳人一路鬱鬱寡歡,就為自己未曾親口道別;少女日思夜想,滿心期盼,希望自己在心底的默默祝願,能打動上蒼。一切的一切,只為了與自己再見一面,只為期盼自己過得好一些,只盼著,能與自己早日相見。
“龍炎哥哥,對不起。”少女言語中滿是愧疚,但卻讓唐龍炎心中愧疚之感更增。
“寒心妹妹,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唐龍炎輕輕拭去少女眼角的淚,輕身從屋頂躍下。他見左右無人,這才輕輕將房門開啟,將俞寒心慢慢放到了床上。
輕解小鞋羅襪,難免觸及到俞寒心的纖纖細足,惹得唐龍炎滿臉通紅。二人雖早已定下親事,但自唐龍炎父母雙亡,唐龍炎便沒有再提起此事,因此眼下已至深夜,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俞寒心的聲譽有損,待將被子蓋在俞寒心身上,他便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