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厲臻坦然說道,“只是想告訴您,或許你們沒當星辰是家人,但她始終因為這個關係給陸家的每個人留了餘地。你們或許認為是她能力不足不能拿你們怎樣,但您回頭問問,陸安蒂對她做的事,陸以恆對她一而再做的事,她有哪一件是不能追根問底,但卻怕給陸家造成麻煩只點到為止?”
“你……”
“媽。”陸鼎晟制止了被說得有些惱羞成怒的老太太,“厲臻說的是不是事實,你就問自己是不是也知道安蒂跟以恆做的事吧。”
老太太深呼吸,終於將習慣性高高在上的霸道壓了下去,“如果陸星辰真有那麼好心,那你替我謝謝她,但我們陸家的事,還不用你們外人來操心。”
話說到這裡,厲臻已經覺得很沒必要再浪費口舌,“我會轉告星辰,不過,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老太太看人看事應該比我們這些晚輩更清楚才對。”
說完他看向陸鼎晟,“陸董事長,我就先回去。”
陸鼎晟抬手做了一個請,送他出花廳,“不好意思,讓你看了這麼一大家子的笑話。”
厲臻:“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陸鼎晟:“我們家的經卻更難念。”
厲臻:“家大了,人多了,難免信的佛不一樣。”
陸鼎晟無奈,到了門口他沒再繼續送:“幫我好好待星辰。”
厲臻看向他,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陸鼎晟看他遠去的背影不由感慨,或許他是真的老了,一心只想著壯大陸氏,顧全大局,卻讓很多人生出了二心與野心,有野心是好事,只是陸家內部的風氣確實堪憂。
“這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順眼了嗎?”楊文琪的聲音從後邊傳來,她手裡還牽著陸心月。
陸鼎晟收回心神,看向楊文琪,看到她面上的笑不由衷,知道是老太太辦的陸以森的事讓她心裡不好受了,不知從何解釋,他轉向女兒笑著說:“心月,來爸爸這裡。”
陸心月卻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往楊文琪的身後縮了去。
陸鼎晟的心臟瞬間如同被朕紮了一樣,他舉步朝女兒走去,“心月……”
“爸爸,你有事你忙吧,我想跟媽媽先回家了。”陸心月說完這話,已經低下頭不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