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臻朝她睨過來的眼神依舊淡漠,尤其看到她身上的著裝時,她能從他眼底看到一絲嫌惡。
此時王勇的手越過大理石桌伸向厲臻,十分熱絡說道,“能請來厲總可太不容易了。”
厲臻這才將目光從陸星辰身上轉回來,伸手與王勇握了下,說:“不好意思,來晚了。”
王勇笑道:“不晚不晚,正趕上熱鬧的時候,滕總正要跟這位陸經理相互深入探討呢。”
厲臻聞言眼尾又瞥了過來,哪怕只是餘光,陸星辰都能感受到他的鄙視。
但對不住了,再礙他的眼她今天也不能如他的意離開了,因為她自己正騎虎難下呢。
陸星辰面色如常。
王勇繼續熱情招呼厲臻,“厲總過來這邊坐。”
厲臻繞過石桌走過去,坐下。
滕俊毅與他簡單打了招呼,就迫不及待繼續剛上頭的遊戲,轉頭跟陸星辰說:“陸經理站得那麼遠,能讓我深入嗎?”
陸星辰儘量忽略沙發上多出的“熟人”,看了眼還被安置在滕俊毅身邊的張純兒,微微勾起嘴角說道:“心誠就能。”
她是覺得說多了,這些人會添油加醋成下作的話,但她還是低估了這些人的嘴。
王勇繼續將無恥當幽默說:“你站太遠,我們滕總該擔心鞭長莫及了。”
在場的人立即起鬨。
滕俊毅則得意地叫囂:“老子不僅鞭長駕遠,還能投鞭斷流!”
首作這些成語的古人棺材板要壓不住了,陸星辰忍著這些能把隔夜飯都噁心出來的酒桌文化。
但滕俊毅似乎被自己的充滿文化氣息的下流牛逼壞了,作勢就去摟張純兒。
張純兒緊張又叫了一聲:“陸經理……”
她就差沒把“救我”兩個字也喊出來。
陸星辰有點納悶,她都把事做到這份上,張純兒能別像被人拿刀頂著的人質那樣動都不敢動嗎?
她倒是過她這裡來啊。
滕總見她們不能反抗更是變本加厲,摟著僵硬的張純兒挑釁道:“陸經理想從哪裡開始跟我探討?”
陸星辰眸子微微垂下,思索片刻再看向滕俊毅時目光依舊澄淨而鎮定,“聽說滕總不僅愛酒,更懂酒。”
在他面前提酒不是羊入虎口嘛?
滕俊毅被正中下懷地挑眉問,“你是想跟我喝酒?”
陸星辰謙遜一笑,“不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我只是想跟您請教。”
“好啊,我剛才就好好教過你的下屬。”滕俊毅摟在張純兒肩膀上的手抬起捏了捏她的下巴,“她是喝一瓶紅酒我給她再下兩瓶的單,你是她上司,我給你她的雙倍怎麼樣?”
陸星辰瞥一眼桌面。
那紅酒售價才兩萬元,喝一瓶再下四單也不過十萬,十萬塊提成也就幾千,她這個副經理跟著拿百分之一,得不償失。
“滕總果然跟大家說的一樣出手大方,不過,喝酒點單你都跟我下屬玩過了,跟我再玩多沒意思。”
“嘖……”滕總看向王勇跟厲臻,“看來是個會玩的。”
王勇沒回他而是轉向厲臻說:“現在的小姑娘大多都會玩,不像我們家嬌嬌,就算趕她出門去的也是圖書館或是劇院。”
厲臻沒搭腔,伸手從大衣口袋拿出一包煙敲了敲,用嘴叼出一根將煙盒放回去,又摸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上。
他沒給王勇跟滕俊毅發煙。
當然也沒看她陸星辰一眼。
既然這樣,之前臻誠公司通知她去上班究竟是為什麼?
他現在出現在她工作的地方也只是巧合?
陸星辰沒特意去想,但出於好奇又不由自主去揣測,直到滕俊毅出聲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