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吶。”洛出水卻是舊話重提,“可是我看見小神醫皺眉頭了。”龍秋蟬聞言一怔,看到三千桐遞了一個眼色,忙道,“你也信吶?我跟你說,小醫看似老實,其實也頗狡詐,他每每愛皺個眉頭什麼的,以示所遇之事棘手,待到問題解決,嘿,不就可以說自己很厲害了?是不是?哈哈。”龍秋蟬笑了兩聲,連自己都覺無甚底氣。
而此時柳籍和趙詢已進入藥廬,看到公子霜鍾在床上兀自靜躺著,臉色發白,柳籍便問秦葉醫道,“可有大礙?”
秦葉醫此時已不似開始時那般臉色沉重,略見輕鬆道,“還有救,不過十五出陣恐怕是沒有指望了,端看琴絕一人的本事。”
柳籍聞言頗為惋惜,“無妨。只是若有公子掠陣,可保萬無一失矣。”
秦葉醫笑著接道,“看來大將軍對公子冀望頗大。”
柳籍聽出意味,反問道,“小神醫何出此言?”
秦葉醫便把察覺公子霜鍾武學修為罕見一事道出,並道,“公子武學修為極高,按常理推測,足具護體之能,何以至突然咳血昏厥?”
柳籍聞言,扭頭與站在一旁的趙詢相視一眼,轉又跟秦葉醫道,“公子秉性非常人所能揣摸,小神醫,有勞了。”
秦葉醫心思敏捷,曾聽得龍秋蟬說道過幾句,當下再聞柳籍之言,心中已有幾分明晰,答道,“大將軍言重了,救護病人本就是我輩份所當為之事,不敢言勞。”
趙詢進來藥廬,一直不曾出言,此時忽問道,“小神醫,當時公子可有什麼異狀?你們又說了什麼?”
“平常寒暄,噢!”秦葉醫猛然想起自己曾說三千桐入陣,頓時恍然,“公子數日來忍受積病,原是隻為出陣。”
趙詢又問道,“小神醫此話怎講?”
秦葉醫知道趙詢與公子世家頗有淵源,如今公子霜鍾在異鄉病重,他自然更比別人多加關切,便將心中所想道出,“我聽龍大哥說,此遭本只請到公子,卻在半路巧遇琴絕,如此如此。公子應是極欲出陣,才會忍受積病之困,默默聽候,終因我一句疏漏,刺中心事,加之其他未知種種因緣,才會心緒難抑,咳血昏厥。”
趙詢聞言點點頭,與柳籍道,“惜卿,你可有發現,公子和三千桐之間有著一層微妙的感情牽繫?”柳籍點頭道,“似敵似友。”趙詢嘆一聲道,“稍後我再找三千桐一詢,以弄清公子心事,待他醒來,好與他一談,也不負一曲之緣。”
是夜。
三千桐無心睡眠,正好趙詢找來相詢,他便轉移注意力,詳說一番,待趙詢離去,心下忖道,“此次龍將軍是因尋我不到,才找上霜鍾,霜鍾既然答應,便有一較長短之心。”
想起昨晚飯間柳籍道破戰事佈置,並徵求他的意見,三千桐自認答得並不高明,“晚輩醉於絲絃,于軍事謀略之道一竅不通,實不敢妄言,自當奮力配合大將軍決策。”
三千桐想到此處,不禁喟然一嘆,“我怎不言霜鍾更為合適?”三千桐不知己意,只因入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之局——他在涼城時曾向龍秋蟬力薦公子霜鍾,比至西壤,因切近師商,漸生上陣一敗“罪魁”之執念,及至柳籍安排出陣,他便躍躍欲試,再要他考慮公子霜鐘的殺傷力甚於自己,著實有些為難。
趙詢經與三千桐一談,知公子霜鍾秉性是因孤傲好勝,即事不與旁人傾訴,屈悶積鬱,終至一夕咳血昏厥。惋惜之餘,猶覺心疼,只待公子霜鍾省轉,覓得機會一談。
夜半時分,三千桐憂思不寐,不覺已來到藥廬外,見藥廬裡亮著燈,便敲了敲門,不刻便有人將門開啟,卻是秦葉醫。
秦葉醫看見三千桐,倒不覺詫異,只略輕鬆道,“琴絕深夜來此,有何貴幹?”
三千桐見秦葉醫神態輕鬆,暗喜道,“霜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