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缺站起身來。

對九頭蟲這些妖王，群妖心中也是鄙夷的，九頭蟲曾經也是和牛魔王稱兄道弟，可是，眼見牛魔王大勢已去，就投靠了無天，又投靠了金翅大鵬雕。

如此反覆小人，自然不會被群妖太尊敬，眾妖王都是避而遠之，就連夢魔，提到九頭蟲，語氣都有些不屑。

高大的石碑前，一身白衣的九頭蟲坐在草地上，擺著一個酒壺，幾碗酒。

“牛魔王大哥，移山、驅神、獼猴，敬你們一碗！”

此時已近黃昏，夕陽染紅了落霞，碎金色的慵懶陽光灑下，給人一種悲哀感覺。

翠雲山上的妖王已經很少了，九頭蟲挑了個沒人的時候來，卻還是被夢魔注意到。

腳步聲響起，九頭蟲頭也沒回，“嘯月啊，一起來喝一碗！”

寧無缺停下來，看著顯得哀傷的九頭蟲，微微一嘆，“去擋住其他妖王，別讓他們來打攪！”

“是，大王！”夢魔恭敬退下。

寧無缺走到九頭蟲旁，也坐下來，九頭蟲抬起酒罈倒下烈酒，“來，喝，好久沒和兄弟們一起喝酒了！今日喝個痛快！”

第六百二十六章心境圓滿

喝酒！

酒入愁腸愁更愁！

九頭蟲在四大聖墓前，喝著一碗碗的酒，沒有說話，只是喝著酒，看著那墓碑上的字。

“平天大聖牛魔王！”

“移山大聖獅駝王！”

“驅神大聖禺狨王！”

“通風大聖彌猴王！”

“嘯月，多謝你替我做了我想做卻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九頭蟲端起酒罈，敬向寧無缺，“我敬你！”

寧無缺抬起酒罈，沒有多說，九頭蟲顯然有著心事，有著難言之隱，寧無缺也不會多問，男人之間，沒必要多話，九頭蟲能夠來到這裡，就說明他還是九頭蟲！

“生生死死，恩恩怨怨，往事隨風而散了！”

九頭蟲醉了，沒有壓抑酒精，享受這醉酒之後難得的自由，錚錚鐵漢，伏在牛魔王墓碑前，淚如泉湧，翠雲山上，一起喝酒的兄弟，如今悉數葬在了這裡，或許，自己日後也要戰死他鄉，屍骨無人收，那將是何等的悲愴！

一碗接一碗的烈酒，一罈接一罈的傷感，這一夜，翠雲山迴盪著風聲，像是哭泣聲，悠悠飄揚。

沒有人來打擾，到了半夜，九頭蟲、寧無缺都醉了，看著天空那一輪明月，悽清冷淡，安靜的夜，冷意襲人。

“該走了！”九頭蟲起身，身上的醉意漸漸淡去，走了幾步，背對著寧無缺又站住了，“嘯月。或許你看不起我，覺得我背信棄義。但是，我還是想請你幫我一件事！”

“是極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寧無缺輕嘆道。

“多謝！”九頭蟲道，回過頭，最後看了一眼翠雲山，那裡，依稀還有當年的影子，那些故人。

“下次見面，我們可能就是敵人了。不用留情！”

九頭蟲走了，留下一個孤寂蕭索的背影，望著九頭蟲遠去，最後消失，寧無缺喝一口酒，嘴裡有些苦澀。

曾經的故人，一個個遠去。舉目四眺，為何只有寒冷和孤獨陪伴？

寧無缺有些明白“高處不勝寒”這句話的含義了，你站的位置越高，往日的朋友、故人，就離你越遠，曾經能夠談心的人。如今也有了隔閡。

寧無缺醉了，睡在青草地上，就那麼看著那天空的月亮，從東到西，從圓到缺。然後又升起，落下。從缺到圓。

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感悟著這難得的寧靜。

當第七天的晨曦升起時，東方的天空，隨著繁星漸沒，天空的顏色先是灰濛濛的，繼而由灰變黃、變紅、變紫，漸漸地在地